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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井汉子吃苦受累,活得照样有滋有味
2011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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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井汉子吃苦受累,活得照样有滋有味
◎记者走近钻井工人的生活 ◎钻井时经常钻错了地方一天的活白干,没水没电照样生活做饭
  帐篷外,用砖头支起菜板做饭吃。
  支帐篷。
  烧开水。
  打井作业现场,他们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每钻下10米,刘修成都要取样送去检验。



  10月5日中午,在市区玉清西街与友爱路交叉口附近的一处正待开发的荒地上,三名浑身泥点、衣着褴褛的农民工引起了记者的注意,简单的交谈后,记者得知他们是地震局的钻井工人。工地开工前,他们负责往地下打上一个深井,直到钻头碰到花岗岩层,这样好让地震局的工作人员来测量工地下方的地质是否符合建筑要求。钻井工人的生活非常艰苦,于是,记者决定走近他们,体验一下钻井工人的生活。

60多斤重的钻杆,一次得扛两根
  三个人的阵地就在一片荒凉的工地上,他们找了块比较平整的空地,先把帐篷搭在了这里。记者了解到,三人都来自潍坊安丘,按年龄排下来分别是56岁的刘修成,46岁的韩树彦和45岁的刘光新,其中韩树彦来自石堆镇,刘修成和刘光新均是辉渠镇的。
  今天是他们在这里干活的第三天,上午他们刚刚结束一个井的工作,下午要重新换个地方再打一个。这次,他们选择了距离第一口井南20米的一处空地开始打。
  据了解,钻井必须要打到地下花岗岩层才能算完成任务。依照经验来说,一般要打到60米左右,在地质情况好的时候,一天至多能打20米深。“这次施工现场的土层很厚,上一口井是在102米的深度才打到花岗岩的,这口新井一定也浅不了。”刘修成说。
  14时整,他们便开始干活了。打井的前期工作十分费力,由于工地上没有自来水,他们首先要挖一个蓄水池为钻头供水,因为钻头在土里向下钻的时候温度会非常高,要是没有足够的水来为钻头降温,很容易把钻头烧坏。
  刘修成负责挖池子,大韩和刘光新负责接水管。在老刘看来,挖池子这活更轻松些,因水源在打井位置200多米远的地方,要把一根根的水管连接起来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所以两个年轻一点的就主动承担起了这项接水管的工作。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前期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三个人稍微休息了5分钟后就开始了打井工作。刘光新负责操纵钻机,剩下两人就负责从上一个钻井口把钢管搬到钻机旁。一根钻井用的钻杆有60多斤重,为了提高效率,他们每人每次须扛两根。

不小心钻错地方,一天活白干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钻头也在一厘米一厘米地加深,直到下午6时多的时候,钻机突然冒起了黑烟。看见这黑烟,三个人突然紧张起来,刘光新解释:“机器冒黑烟就证明钻头温度过高,摩擦力增大。所以发动机转得很吃力才冒出黑烟来。”这突如其来的黑烟一时间让他们三个人摸不着头脑,只能让机器停下来。
  “难道是咱们挖到下水道了?”大韩说。其他两个人也不敢肯定,只好先把钻头提起来看看再说。
  本来干得正起劲,被这黑烟浇了一盆冷水后,他们显得非常失落。好在钻头深度只有5米,刘光新找来了手电筒想看看井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只是看见下面很黑,感觉是挖到了一个大洞,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由于三人担心挖透了下水道,他们便开始检查钻头内的泥土样本:“全是砖头,不过这砖头有点不一样。”刘光新说。
  经仔细辨别这些砖头,三人一致认为是挖到了一个坟墓。在他们眼中,打扰了死者的宁静总是不好的事情,年纪最大的刘修成提议还是将打了5米深的井口再埋起来。于是刚刚挖了的井,现在又开始回填。“太晚了,换地方再打井已经没时间了,就到此为止吧。今天的活算是白费了。”刘修成叹道。

帐篷内一片汪洋,看来要搬家了
  “祸不单行”这句话说得很对,今天他们就验证了这句俗话。
  就在三个人准备走出工地回到帐篷里休息一会儿做晚饭时,盛水的水桶被一块尖头的石子硌破了,这桶水是为了晚上做饭准备的,能装100斤。等哥仨发现时,水已经全部漏完,整个帐篷内一片汪洋,这样的环境直接没法睡觉,于是决定搬家。
  可是搬到什么地方好呢?这个问题却愁坏了三个大老爷们。前阵子连日的降雨已经把工地上所有的空地全部浸湿,虽然出了几天的太阳,地上依然潮湿得厉害。大韩说:“眼下只能把帐篷搬进满是杂草的工地中了,其他实在没地方选。”
  三个人又拿起了铁锨走进工地,为了整理出一块放置帐篷的空地,他们又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整理出来的空地毕竟没有先前的那么平整,刘光新说:“前几天因为下雨,工地上的土都湿乎乎的,要是这样把床板直接放到地上根本没法睡觉。”随后,他们找来了不少砖头垫在床板下面,使床板离地面有5厘米的距离。
  “这几天只能这么凑合了,晚上睡觉不敢大翻身,用砖垫起来的床板不结实,可千万别翻个身床塌了。”刘光新继续说道。他们在这里还要干七八天活,等这个井打完后,这三个人马上又要转移阵地到别处去。韩树彦说:“希望到了新工地条件能好点。电有没有无所谓,只要水别在像这里那么难取就行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干这工作不管走到哪里,条件都差不多,说出这句话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钻井工人的生活写真—— 帐篷里的苦乐日子
  一顶帐篷、一个木箱、三张床板、三床被褥,构成了三名钻井工人几乎全部的生活。风餐露宿、没水、没电是家常便饭;一锅炒青菜、几个馒头就是一顿晚餐;每晚喝白酒驱潮气成了他们例行的公事。“没有我们来打井,吃这苦、受这累的,哪能有别人在亮丽的办公室内上班啊?”在与三位钻井工人度过的时间里,记者看到更多的是三人脸上挂着的笑容。
就怕生病,一天要喝十多斤水
  对于他们来说,条件苦点无所谓,只要基本的生存需要能得到保障就可以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头大的问题就是喝水。
  记者粗略记录了一下,10月5日这一天,喝水最多的是刘光新,共喝了9杯水,第二名是韩树彦,大约喝了8杯多一点,刘修成喝的最少,8杯整。他们用的是容量一升的塑料杯,按一杯一斤半来计算,他们最少的一天也要喝10多斤水。据反映,哥仨一月烧水做饭要用掉2罐液化气,单纯只是做饭的话连半罐气都用不了,为了能喝上凉开水,他们的液化气灶几乎和他们一样不歇着。“现在好很多了,天气已经凉快了不少,前阵子天实在热得要命,开水不够喝,只能喝生水。像我们这样,喝凉水、睡地下,很容易就拉肚子,不过没办法,饭一天不吃出不了啥大事,一旦水喝少了就容易上火,上火生病就耽误工作啊。”老刘说。为了能及时地把开水冷却下来,他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烧开的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再把杯子放进打井用的蓄水池中,过不了一会,水就没那么烫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为他们烧水的“功臣”——液化气灶,却没有一个好的善终,由于使用频率过高,仅一个9月份,他们就烧坏了两个灶台。

没水没电,照样摸黑做饭过日子
  据了解,他们所用的水到下午5点就停了,所以哥仨要在5点以前把晚上所需的水准备好,因为工地上没有电,趁着天亮还要把晚饭做好。前3天他们在马路上住的时候还有路灯为他们照明,现在搬进工地上来,只能摸黑了。搬完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8点,三个人马上张罗着做晚饭,天再黑下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大韩出去买馒头,老刘把中午买回来的丝瓜洗洗切好,而刘光新负责烧水。“晚上我们吃完饭就能好好歇歇了,以前住马路上有路灯时,晚上俺仨还能斗个地主,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也累得不想打了。”刘修成一边切菜一边说。在谈到他们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时,刘光新告诉记者:“除了打牌没别的,要不就是唠唠嗑,唠得不想唠了就各自不说话睡觉了。其实仨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哈哈哈。”由于他们不仅要打井,同时还要负责工地上的器材不被偷窃,所以每天晚上他们哪里也去不了。一根钻井的钻杆,细的也要五六百块钱,万一丢了一根就麻烦了。
  由于没有水,他们几乎不洗澡。刘修成说:“就算洗干净了,第二天还是要弄脏,不去费那些事了,忍忍回家再洗吧。我们这些人也不需要什么光鲜的东西,只要能赚到钱就行了。晚上睡觉前用毛巾擦擦,赶快睡着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没水、没电,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啊。”

驱赶潮气,喝白酒成了例行公事
  半个小时后,大韩买回了馒头,开始做饭了。他做饭大约用了20分钟,今晚的主菜是炒丝瓜,里面唯一的调味品就是盐。配菜是咸菜,咸鸭蛋大家都没舍得拿出来吃。三个人围坐在他们的木箱周围,守着锅吃。
  这时,刘修成说话了:“把例行的‘公事’拿出来。”于是大韩就从木箱中拿出了一瓶白酒,并拿了三个茶碗各自倒满。这一奇怪的举动让记者很诧异,难道今晚他们要庆祝什么?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的诸多不顺,大家喝点酒排解一下?只听刘修成一声:“干!”三人举杯一碰,酒一饮而尽。接着第二杯又各自倒满,大韩向记者说:“喝白酒是我们每晚必须做的事情,起初我并不喝酒,但是做这一行时间长了,不喝酒还真不行。喝了白酒人就发热,前一阵子几乎热得睡不着,可是没办法,还是得喝。”最后在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由于三人整天睡地下,体内不免潮气过重,由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吃的了辣椒,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靠喝高度酒来祛除体内湿气。
  “我们也喝不起什么好酒,5块的绵竹还不错。这是过年时乡亲送的,现在不知道卖多少钱了”。久而久之,每晚喝白酒便成了他们例行的公事。据大韩讲,他以前从不喝酒,记得第一次在工地上与他们喝酒的时候,两口下去就不省人事,现在他已经锻炼到喝大半斤也不是什么问题了。“酒量这事,还是靠练,虽然我开始输在了‘起跑线上’,但是这两年练的水平已经上来了,一般场合咱不怕了。”他说。

生活艰辛,但是三个人都很快乐
  在与三位钻井工人度过的两天时间里,记者看到更多的是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出门在外我们就是一家人,也不分什么你我了,活是一样的,自己多干点,他们就少干点。人这一辈子,哭也是一天一天过,笑也是一天一天过,笑着过好每一天,一辈子都是快乐的。”刘修成说。
  据了解,他们最开始也没觉得如今的工作与别的农民工有什么区别,可是现在他们却对自己的事业另有看法。“没有我们来打井,吃这苦、受这累的,哪能有这些高高的楼房,人们怎么能在漂亮的办公室内上班啊?要是我们的打井工作出点什么小问题导致了检测结果出现误差,那可是得出人命的。”一边说着,自豪的表情浮现在了韩树彦的脸上。
  “生活确实很苦,每一天过的也很累,不过这都没关系,我也没有大韩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想拿着钱回去,看着孩子的学费有了着落,孩他妈有钱买点化肥什么的就心满意足了。”刘光新说。现在,他们三人各自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用他们的话说,只要家里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虽然在外面干活是苦了点,不过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有出息了,就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多难了。
    A12—A13版文/图 本报记者 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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