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版:沉樱依然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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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虽逝,芬芳美丽依如故
2012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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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虽逝,芬芳美丽依如故
  右上图:1935年版《中国现代女作家》书中关于沉樱小说的介绍。右下图:1947年版《无题集》中沉樱的肖像画。背景图:沉樱手迹。



  上世纪三十年代前后,曾高密度冲击文坛的沉樱小说,半世纪后再次受到读者青睐;从内容到艺术技巧,前承丁玲,后启张爱玲,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无可替代的位置。而一时风靡台岛的翻译小说,飘到内地同样受捧。面对赞誉,她屡称“痛悔前作”;作品畅销,本人却不喜张扬。她的美丽,她的人格,同她的作品一样,留下了永远的记忆。
纤手文心作文译著,留予后辈一掬琼浆
  伊人虽然逝去,但作为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的沉樱,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上世纪30年代前后,沉樱的短篇和中篇小说高密度冲击文坛。她的作品多取材于个人家庭生活和城市婚恋故事,既描述男女相悦的美好,又直面现实生活的残酷,真实再现了那个时代的知识女性恋爱婚姻中的酸甜苦辣,以及对爱情真谛和人生的追求,文字秀丽清雅,富有诗意。有研究者认为,沉樱之作无论在女性意识还是艺术技巧方面,都具有丁玲之后,张爱玲之前的中介性质。80年代末,沉寂30多年的沉樱小说重见读者,1987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喜筵之后·某少女》,开印便是5.7万册。随后,《喜筵之后》、《某少女》、《爱情的开始》、《沉樱代表作》等多个版本面见内地读者。2000年,中国现代文学馆编辑的“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百部”丛书,将《沉樱文集》收入。
  沉樱的散文笔调优美,轻松活泼,顺手拈来,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其作虽少却精,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台湾女性散文家中,其位置无可替代。1986年,她的散文集《春的声音》在台出版。沉樱散文,介绍到内地的不多,但仅仅《春的声音》、《我们的海》两篇精品之作,就足以奠定她在中国现代散文作家中的地位。
  沉樱翻译的外国短篇和中篇小说,以洗练、流畅、易读著称,曾风靡台岛。上世纪80年代,上海译文出版社副编审章洁思女士一口气读完她的译作《女性三部曲》,发现“竟是所读过文笔最优美最流畅的,而且感觉也是最切合原文的”。好奇之下,这位翻译同行用中文还原英文,居然很容易做到,再找出英文本对照,“禁不住大声惊叹”。章洁思刨根问底,才知道父亲靳以的这位老朋友在每篇小说翻译前,都要先为孩子们讲述多遍,等到故事在脑中全部融会贯通,才拿笔写下。改革开放后,沉樱的译作终于飘过那一湾浅浅的海峡传到内地。1982年,她翻译的茨威格小说集《同情的罪》,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一版发行4.7万册;两年后,山东人民出版社再出其译作《秘密的婚姻》,首印6.4万册。之后,《女性三部曲》、《青春梦》等译作集,陆续与内地读者见面。
面对赞誉真切表白,谦和之态令人敬佩
  小说、散文、翻译,沉樱在三个领域都取得了不凡的成就。但在她自己看来,却依然深有遗憾。
  对于早年的小说,沉樱“深悔年轻时随着写了些欧化的东西”。面对赞誉之声,她一再称,那些短篇小说“多属模仿。扬雄说,他的赋是雕虫小技,大丈夫不为也。我自己的小说只能算是历史资料”。1980年10月,她给田仲济的信中还说,“因为早年细读翻译,爱慕新奇,自己提笔竟以模仿劣译生硬笔调为能事,在文坛上混得虚名;直到中年之后,改习翻译,才知文字的艺术价值,痛悔前作。”
  “我青年时代爱读文学作品,但并无要成女作家之心及努力。只是当时女作家少,别人看出奇货可居之道,大力加以捧抬,达到名利之目的。这与我性格截然不同,很起反感”,“文坛上常有文胜于质的风气,以致纸上所写,一般异于实人……请别把我二十出头的幼稚时期作为研究。虽然几个不同的时期都是我,但我总认为成熟以后的才算数”。1982年阎纯德采访准备为她写传时,沉樱这样告诉他。但沉樱似乎还是不放心,在给田仲济的信中说,自己手病日重,记忆衰退,“你大可替我写一点,别吹别捧”,“凑万把字就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一中国籍女博士要给沉樱写传,她告诉女博士,“我不想出名,尤怕乱加高帽子,因为我纯粹是业余玩乐者。”
  沉樱性情沉稳,不喜张扬。虽然貌美,但与同时代一些美女作家不同,年轻时留下的照片资料极少。有意思的是,1947年出版的中国现代女作家作品集《无题集》中,冰心、冯沅君、谢冰莹、陆小曼、苏雪林等均附有一页“玉照”,而在沉樱的作品之前,所附的却是一幅侧面速写画像。在台期间,沉樱是台湾妇女写作协会的成员,同苏雪林、谢冰莹一样,被大家尊为“先生”,但她极少参加活动。
沉樱之美难以描述 美学大家曲笔绘写
  沉樱之美,难以用“美丽”二字来形容。才子俊男马彦祥、梁宗岱所以为之倾倒,皆因她有着他人只可想象、不能描述的美。
  台湾许多女作家都称赞“沉樱”两个字美。沉樱淡淡笑道:“你们别看我,只看我的名字好了。”她的好友、台湾一位女作家曾说:“其实,她才真美。不美于明眸皓齿,不美于婀娜多姿,而美于纯朴的衣著,温和的言谈举止。”
  著名美学家、时任北大教授的朱光潜,当年也只能用曲笔来描述:“有一位朋友的太太说,慈慧殿三号颇类似《聊斋志异》中所常见的故家第宅,但是如果有一位好奇的书生在月夜里探头进去一看,会瞟见一位散花天女,嫣然微笑……我本凡胎,无此缘分,但是有一件‘异’事也颇堪一‘志’。有一天晚上,我躺在沙发上看书,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共着一盏灯做针线,一切都沉在寂静里,猛然间听见一位穿革履的女人滴滴嗒嗒地从外面走廊的砖地上一步一步走进来,我听见了,她也听见了,都猜着这是沉樱来了,她有时踏这种步声走进来。我走到门前掀帘子去迎她,声音却没有了,什么也没有看见。”文中的“凌”是朱光潜的夫人奚金吾,那时朱光潜一家与梁宗岱等北大教授同住在北平慈慧殿三号一个四合院里。文章记述的是1933年的情形。那时沉樱尚未与马彦祥离婚,时常来此参加文艺沙龙。
  当时沉樱患帕金森病已两年多,极佳的修养遮没了她的病态。即使是在最为悲苦的岁月,沉樱依然沉静如水。在给信得过的亲人的私信中,她可以骂负心的梁宗岱为“恶霸”,只因为对他既爱又恨,难以放下;可以诉说亲生女儿“虐待”,皆因为一生飘零、落叶归根的惟一希望被掐断,绝望之后倾情宣泄。然而,不管是马彦祥还是梁宗岱,沉樱同他们分手时从没有吵闹过半句,只是将苦痛吞咽心中,静静地离开。
  本期图片:刘愉翻拍提供 资料来源:沉樱、茅盾、巴金、田仲济、林海音、赵清阁、朱光潜、琦君、阎纯德、马思猛、梁思薇、章洁思、徐小玉、黄建华、赵守仁、陈家萍、曾琪等的文章、书信、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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