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9·11”袭击主谋的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和其他4名同案被告当地时间5日在美军设在古巴关塔那摩海军基地的特别军事法庭出庭。这是特别军事法庭第二次审理这5名恐怖嫌疑人案件,听证会时长超过9小时,军方检察官在听证会最后阶段正式指控5人谋杀、从事恐怖活动和袭击平民等罪名,谋求判处他们死刑。

　　再次出庭拒答问题
　　时隔3年,巴基斯坦人谢赫穆罕默德等5名被告再次出现在关塔那摩的特别军事法庭。其他4名被告是也门人拉姆齐·比纳尔希布、谢赫穆罕默德的侄子阿布德·阿齐兹·阿里、沙特阿拉伯人瓦利德·本·阿塔什和穆斯塔法·艾哈迈德·霍萨维。
　　5名被告均受到共谋、谋杀、袭击平民、袭击平民目标、劫持飞行器、从事恐怖主义等罪名指控,造成2976人死亡。
　　5日的听证会尚未进入传讯被告,便出现状况、陷入困境:被告阿塔什因不明原因被置于一把限制活动的椅子内、辩方律师抗议被告不能按照自己意愿身穿平民服装、谢赫穆罕默德拒绝回答问题……
　　听证会大部分时间,5人看着地面,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其中两人不时读书并传递一份《经济学家》杂志影印本。其间,比纳尔希布突然站立祈祷,重复祷告、下跪动作。他还向特别法庭法官詹姆斯·波勒大喊:“你会杀死我们,然后说我们是自杀。”
　　谢赫穆罕默德的平民律师戴维·内文说,他的当事人不回答问题,原因是他“深深担忧这一进程的公正性”。
　　听证会所用语言为英语,5人拒绝佩戴耳机听取同声传译。他们的律师解释,佩戴耳机让他们想起接受严厉审问时的场景。法官波勒不得不让翻译现场口译。
　　5名嫌疑人3年来第一次出席听证会。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2009年下令重新评估特别军事法庭体系,致使上次庭审搁置。由于国会抵制在常规非军事法庭审理恐怖嫌疑人,奥巴马政府今年4月同意把案件发回关塔那摩。
双方陷入拉锯战
　　一些分析师说,辩方采取沉默等多种手段试图打乱听证会程序,拖延听证会进程。
　　再次开审,被告辩护小组显露做好长期诉讼的准备,打算挑战特别军事法庭、质疑案件背后秘密。阿齐兹·阿里的律师詹姆斯·康奈尔告诉获准在关塔那摩基地报道案件的记者,传讯“只是一个可花费数年的庭审开端,接着还有数年的上诉复核评估”。
　　美联社报道,这种被告一般不会在传讯阶段进入辩护。法官通常需要宣读指控罪名,确认被告理解自身权益,然后继续推进程序。辩护律师则会以保密规则为由,拒绝透露被告的意图。
　　比纳尔希布的平民律师吉姆·哈灵顿说,他不认为本案任何被告会认罪,尽管他们曾有认罪言论。
　　上次受审时,谢赫穆罕默德嘲弄法庭,宣称他和其他被告将认罪,欢迎死刑。
　　本·阿塔什的平民律师谢丽尔·博尔曼当天穿着宗教服装出席听证会,仅仅露出面部。作为辩方律师团队唯一女性,她向法庭提出,要求所有到场女性“恰当”穿着,尊重嫌疑人的宗教信仰,使他们不用“因为害怕犯罪”而盯着地面。
　　法官波勒警告,他不会允许辩方阻挠听证会。“每个人都不能选择不参加或者妨碍正常(听证)程序。”他说,即便嫌疑人不回答问题,听证会照样继续。
　　另外,辩方律师团队把当事人的不合作态度归咎于他们在监禁期间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博尔曼说:“过去8年间,这些人受到虐待。”
　　谢赫穆罕默德先前说,他2003年遭美方逮捕,共遭受183次水刑,连续7天半不准合眼。
五人被指控重罪
　　每人都受到2976项谋杀罪指控,以对应“9·11”事件已经确认的受害人总数。一旦罪名成立,5人将面临死刑。9小时听证会结束后,5名嫌疑人选择延后抗辩。
　　西方媒体解读,听证会举行,意味着审理准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只不过,除非嫌疑人主动认罪,审理会持续数年,才可能终结。
　　比纳尔希布的律师哈灵顿说,他推断所有嫌疑人都不会认罪,尽管他们曾有认罪言论。
　　上次受审时,谢赫穆罕默德嘲笑法庭,称他和其他被告将认罪,“欢迎”死刑。
　　阿齐兹·阿里的律师詹姆斯·康奈尔说,即便几年后裁定他的当事人有罪,复核、上诉等进程同样可能持续几年。
　　美国国防部批准60名记者和10多名“9·11”袭击遇难者家属进入法庭现场旁听。此外,美军开放几处基地,提供闭路电视转播,设置大屏幕,供其他部分记者和遇难者家属异地观看。
　　一些获准到关塔那摩的遇难者家属说,他们对有机会目睹这起拖延太久的案件庭审深感感激。
　　克利夫·拉塞尔的兄弟斯蒂芬是一名消防员,当年参与世界贸易中心救援时身亡。拉塞尔说,他希望看到案件能以5名被告获得死刑了结。“我并非期待终结某人的生命或为之感到快意,但想到他们犯下的罪行,这是我可想到最令人厌恶、憎恨和可怕的事情。”他说。
　　苏珊·希索拉克的丈夫在世贸中心北楼遇难。她说,她不关心案件的最终结果,“可以判他们终身监禁,也可以判他们死刑”,“我所在意的是这(袭击)不要再次发生”。
案件审理备受争议
　　有报道指出,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当政期间曾指派军方审理此案,但2009年奥巴马上台后向军方叫停,试图将案件移交纽约民事法庭审理。奥巴马原本要在曼哈顿的法庭开审,那里距离“9·11”惨案现场纽约世贸遗址“归零地”仅一步之遥,结果因遭到共和党议员的强烈反对而作罢。奥巴马政府今年4月同意把案件发回关塔那摩。
　　经国会和奥巴马批准的庭审新规禁止使用通过残酷方式或拷打获得的证词。军方首席检察官马克·马丁斯说,本案被告获得许多在民事法庭被告享有的保护措施,“我确信,法庭能够达到正义和公平”。
　　但人权组织和被告律师说,这些还不够,由于种种限制和关塔那摩的保密性质,辩方无法提供足够辩护。
　　他们争辩,美国当局试图把案件控制在军方内部,阻挠揭露囚徒遭受残酷对待,比如谢赫穆罕默德遭受183次水刑及其他可称作刑讯的手段。
　　谢赫穆罕默德先前向军方承认,他对策划“9·11”袭击和其他30起密谋负责,以及在巴基斯坦杀死《华尔街日报》记者丹尼尔·珀尔。他于2003年在巴基斯坦被捕。
　　被告比纳尔希布涉嫌参与劫机,但没有获得美国签证,转而为恐怖袭击提供援助,比如寻找飞行学校；阿塔什涉嫌在阿富汗组织一处“基地”训练营,搜寻航班时间表；霍萨维涉嫌帮助“9·11”劫机者提供钱、西方服装、旅行支票和信用卡；阿齐兹·阿里涉嫌向劫机者提供资金。
　　　　　　　　　　本报综合新华社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