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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长秋村民穴居的地窖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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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3月,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的一个营攻打佛村日军据点。由于日军武器装备先进,八路军伤亡巨大,被迫转移到太河西南的偏僻之处方山休整。敌人加紧了控制封锁,使他们给养困难,吃饭成了问题。在此危难时刻,中共益都县政府把为八路军运送给养的艰巨任务,交给了长秋村民。20多名青壮年,每人扛着一百多斤粮食,穿过日军的封锁线,圆满完成任务。 八路军被困方山 长秋人夜送军粮 长秋村是八路军的物资转运站。八路军需用的粮食、布匹、军衣、军鞋,以及在胶东和清河印制的、流通于各个根据地的钞票北海票等,都是运来长秋村暂时保存,然后再转运到别处去。有时随来随转运,晚上进,晚上出,因为白天常有敌人活动。黄花坡、窟窿山都是极为偏僻的小山村,益都县政府和县大队经常住在那里,所需粮食都是长秋村负责运送的。这些人都有非同寻常的脚力,他们每人背上一口袋,重达80至100斤,晚饭后出发,五六十里崎岖的山路,一夜赶到,有时每隔几天就送一次。 1941年3月,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的一个营攻打佛村日军据点。由于日军武器装备先进,八路军伤亡巨大,被迫转移到太河西南的偏僻之处方山休整。敌人加紧了控制封锁,使他们给养困难,吃饭成了问题。 在此危难时刻,中共益都县政府把为八路军运送给养的艰巨任务,交给了长秋村民。从长秋村到达方山八路军所在地,必须通过日伪军设在太河、马鹿村的封锁线,还要躲避着金鸡山上的日伪军岗哨。这条运输道路崎岖不平,徒手也难以行走,况且许多人连路也认不出来。村民冯殿新自告奋勇地说:“我在方山打过铁,这段路我熟悉,我带路。” 二十多名长秋村抗日游击组的青壮年,每人扛着一百多斤的粮食,当即起程。他们穿过日军的封锁线,过了西下册南山。夜幕下,他们脱下已经磨破的布鞋放在嘴里咬着,把粮食驮在背上,赤着脚爬行了三四里路,终于爬上了方山岭,将粮食交给了部队。当被日军围困在山中近乎弹尽粮绝的四支队的柴营长和战士们,在夜幕中接到这犹如天降而来的粮食时,紧紧抓着几乎累瘫了的长秋人的手,激动地流下热泪……
区长投敌叛变,深夜领鬼子偷袭长秋 严酷的对敌岁月既磨练民族英雄的意志,也会使意志不坚信仰不诚者倒戈投敌。1941年,就有两个区长和三个区委书记叛变投敌,叛徒孙伏武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原是中共一个区长,熟知益都县抗日民主政府和县大队常驻长秋村,就向敌人出谋献策,对长秋村进行偷袭“扫荡”。 1941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敌人调动了张店、淄川、辛店、邹平和博山等处的日伪军两千余人,由孙伏武作向导,在夜幕下包围了长秋村。叛徒知道抗日县政府和县大队住在村东南角,过去发现敌情后往往是出东南门向东山撤退,因此,他引鬼子直接迂回到达东边和南边先设下包围圈,然后从村子西、北两个方向放枪。这天益都县抗日民主政府和县大队不在村里,村内只住了区中队的一个班和几个干部。他们听到敌人的枪声后,就同村里老百姓照例按过去的路线转移,结果进了鬼子的包围圈。时值深夜三点,又无月光,漆黑一片。几个干部和区中队的同志头前开路,同敌人展开搏斗,掩护老百姓突围。区中队班长许维功牺牲,冯九春等四位同志负伤。许维功的父亲许广田没转移出去,被日伪军抓获。天明之后,面对拷问,老人一口回答一个“不知道”。敌人把他打倒扔进火堆,并把一根大木棒压在他身上。这时鬼子听到吹起了集合哨,慌里慌张地朝许广田打了一枪就走了。这一枪没有打中,但老人已被烧得昏迷过去,从此落了个双目失明。 土八路冯保爱被偷袭长秋村的汉奸唐应三抓住后,被吊在村西的一棵树上拷打,还往他的肚子里灌肥皂水辣椒水。严刑拷打了一天一夜,冯保爱也没说出八路的线索。没办法,唐应三就把冯保爱从长秋村抓到南马鹿村日伪军驻地。开始,汉奸用麻绳捆绑吊打,逼他说出长秋村的八路军和武器藏在哪里。冯保爱与日伪汉奸一次次地兜圈子,让日伪军在附近的山坡爬上爬下,在长秋村中东挖西掘,最终也找不到八路军和武器。恼怒之下,日伪军就用细铁丝将冯保爱捆起来又送到太河的据点关押吊打。击打冯保爱的凶器是农村常见的木条长凳和枪托。日伪汉奸一遍遍地往他口中猛灌肥皂水辣椒水,然后乱脚跺踩在他的肚子上,将肥皂水辣椒水踩跺出来后再灌。肥皂水混合着辣椒水一次次地从冯保爱的口中灌进,又一次次地伴着殷红的血水流出;冯保爱一次次痛苦地昏迷过去,又一次次地被汉奸的棍棒长凳打醒……这样非人的折磨长达半年之久,日伪汉奸最终也没能从冯保爱嘴里得到八路军和武器的确切消息。后来,已经被日伪汉奸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冯保爱,被太河乡一个姓张的地下党救了出来。由于被日伪汉奸用铁丝捆绑伤及胳膊血管神经,冯保爱从此留下了双手不停颤抖的难愈伤疾。 还有许多长秋村的人被日军残忍的杀害。自学中医的乡间郎中冯广统在长秋村的田野里,被日军抓获并施酷刑,要其承认自己是“土八路”,冯广统坚韧不屈。冯广统左脸有一块黑色胎记,帮凶的汉奸诬陷冯广统的胎记为打仗放炮烟熏所致。日军挥刀砍掉了冯广统的右胳膊,冯广统仍不肯就范。最终,一无所获的日军枪杀了这个为八路军医治伤病员的民间郎中。 长秋村冯氏家族中的另一个“广”字辈的“土八路”,不幸在王家寨南面的一个村庄被日军抓住。日军如获至宝地将这个“土八路”捆绑押送到百里之外的张店。一番严刑酷打和老一套的威胁利诱后,都没能动摇他。无奈的鬼子,放出狼狗,活活将他撕咬死! 冯保钦在益都县抗日民主政府任田粮科长时,他带领的两个八路,被鬼子抓住后竟活剥了皮!在长秋村西边不远的赵家村,日伪夜半围捕八路及家属,枪杀了八路军新一营枪械修理所长冯登奎。冯保永背着帆布搭子给八路带路到辛店,回来的路上被汉奸抓住。汉奸看到他肩上的帆布搭子上印着“长秋冯氏”,就把他交给了鬼子。鬼子逼着冯保永挖坑活埋自己,他死时还不到三十岁…… 为躲日伪捕杀 村民穴居野外 每逢夏秋农忙季节,日本鬼子和汉奸也都倾巢出动,四处抢掠粮食,大肆进行烧杀。此时长秋村中的老弱病残,一面要躲避鬼子和汉奸的袭扰,一面还不得不勉力耕种一下那些山坡梯田,以求得收获一点粮食,支援八路军和抗日民主武装。1942年,发生了一场大旱灾。好不容易在鬼子和汉奸的刀枪下抢种上的麦苗,眼看着一棵一棵地干枯萎缩。当时的特大旱灾,导致长秋村西边那口凿于唐朝的千年古井,也几近干涸。老百姓为了一口水,挑着大大小小的水桶瓦罐,成群结队地跑十几里山路,四处寻觅尚未干涸的深井。高粱秸、玉米芯、树叶树皮野菜都成了人们充饥果腹的救命物。长秋村内外的山坡上路沟边的所有树,被村民们剥食了树皮。即便在此艰难时刻,长秋村乡亲还是从自己口中给八路节省下了2000斤军粮。日伪军出动4000人,在临朐、益都一带制造了60华里的“无人区”。据当时的抗日民主政府统计,仅此地区病饿而死的百姓多达7970人。 1942年是抗战最为艰难的一年。长秋村中的青壮年参加抗日队伍或抗日民主政府走了,剩余年老体弱者和婴幼儿,遭受了极为艰辛的磨难。村中房舍被日军和汉奸轮番焚烧,多达十几次,已无一间完好的民舍,粮食被抢,赖以生存的基本物资荡然无存。村民有的被迫东躲西藏于周边村庄百姓家。 中共益都县抗日武装,一面要抗击日军和汉奸及国民党顽固派,一面还竭尽全力救护救济百姓。在长秋村南一个不易发觉的沟崖下,有一个自东向西呈U字型的深沟,沟坡基本为90度角。须双手拽着长有小刺的荆棘和野蒿,一步一趔趄地才能下到十多米的沟壑中。在这沟壑的北斜坡中,一丛丛茂密的荆棘野蒿草棵中,隐藏着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洞口。这是长秋村的抗战领头人冯毅之和冯敏等人,为保护全村乡亲免遭日本鬼子涂炭,带领游击队员秘密挖掘的。当时冯敏与冯东香商量选址,尽管山区土地稀少,但为了全村乡亲的生命,这块土地的乡亲还是当即满口答应。许维晏、冯保晏和王保祥三个人受命秘密开挖洞窟。掘出的土就地填埋在沟壑里,以免外人察觉。整整两个月的功夫,挖掘成了“十二间房”和“八间房”两个洞窟,稍深一点的还准备储存一点应急的粮食。在这南沟的土屋中,吃水烧饭是一大难题。这沟崖距离西面的淄河最近也有一里多地,取水还要提防着鬼子汉奸,不能暴漏。否则,就只能靠老天爷救济——接存雨水。 日伪军隔三差五就到村中扫荡,村民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躲避在这土崖洞里。村民们饥饿难耐,野草树叶树皮都被填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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