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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建
“不要跟‘坏同学’做朋友,要跟‘好同学’做朋友。”在江苏常州,近日有老师给家长们发了这样一条短信。家长们对此都觉得不妥,校长解释说,老师看到部分同学有不好的表现,只是善意地提醒,并不是针对哪个学生。 (11月6日《现代快报》) 中国人向来讲究环境的影响,玄之又玄的风水姑且不论,起码“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的道理路人皆知。孟母三迁,讲究的也是择善而居,省得带坏了自己的孩子。 老师的这个提醒,还是摆得上台面的,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家的孩子对号入座成“坏孩子”,那么,这种人情化的提醒,虽然有点市侩的意思,却也温暖如许——不管怎么说,教育孩子跟“好同学”亲近点、跟“坏同学”疏远点,人之常情。 老师的提醒当然没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这种提醒捅破了某层窗户纸,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坏孩子,赤裸裸推到了公共话语的前台。“坏同学”是哪里来的呢? 一者,只要有评价体系,那么,必然有好坏之别。成绩有好坏、品德有良莠,在功利的教育GDP下,硬是把心里面的坏同学说成嘴皮子上“潜力最大的同学”,不过就是把农民工美其名曰“新市民”罢了。教育机制如果少些急功近利,“坏同学”自然就不会那么扎眼——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哪个老师或校长能解决的。 二者,“坏同学”其实也没啥可怕的,只要你没有定式思维,否极泰来也是自然的规律。怕就怕你“三岁看老”的成见,这种伤害比一两声“坏同学”的责骂厉害多了。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汗·帕穆克也曾是“坏同学”,小时候总爱打架;苹果缔造者乔布斯也曾是“坏同学”,赌气要上最贵的大学,学费远超其父母承受能力……“坏同学”没啥可怕的,只要社会不善于抛弃,教育不善于“关门”,那么,由“坏”转“好”就有可能。 我们都可能曾经是“坏同学”,但我们确实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与“好同学”为伍,那么,要做的不是忌讳这个话题,而是对“坏同学”多些包容与友善,你不把“坏同学”往坏里看,老师的“友情提醒”也不过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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