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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农民张艳胜捡SIM卡上网花25万涉嫌盗窃罪被刑拘 ◎属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流量费是否应一人承担惹争议
河南80后农民张艳胜,捡到一张中国移动的SIM卡后用其免费上网,7个月的数据流量费竟然高达25万余元!日前,张艳胜因涉嫌盗窃罪被刑事拘留8个月。记者调查时发现,该案存在着诸多争议:一、该案属于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二、巨额数据流量费,难道只应拾卡人一人埋单?
事件
捡SIM卡上网被刑拘
“现在路上有手机,我都不敢捡了。”张艳胜的妻子张炳艳说。
张炳艳和丈夫的户籍均为河南省,现住山西省太原市晋源区庞家寨村。张炳艳告诉记者,丈夫出事前在太原市做塔吊租赁、安装、维修等业务。
警方提供的讯问笔录显示,2011年11月,张艳胜在山西省平遥县一建筑工地,安装一台中联重科牌塔吊设备时,发现驾驶室的操作手柄下有一张手机卡。张艳胜随手就捡了起来带回家插在了电脑无线上网盒内,用它上网“用了7个月”。
在这份笔录中,张艳胜称知道用SIM卡需要收费,如果没钱了就会停机,上不了网。他当时想把捡到的卡用到自动停机为止。张炳艳对记者说“我们以为这张卡和手机卡一样,余额不多,所以想等到停机就把卡扔掉。”从2011年12月至2012年6月,张艳胜的电脑一直可以上网。张炳艳说,这期间没有人通知他们不能用这张卡。
2012年7月4日,太原市是个艳阳天,一辆警车驶入了张炳艳的视野,随后,张艳胜被警方带走。那张SIM卡也被警方当作证物进行了扣押。
约定
先还10万余款分期付
警方的询问笔录显示,2012年6月29日,中联重科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联重科”)的袁江英来到长沙市公安局高新区分局麓谷派出所报案称,其公司以融资方式销售给客户的一台塔机,配置了GPS远程控制系统,内置GPS系统的手机资费卡号码为15074987765,正常使用资费为10元/月。但该公司在2012年6月发现,自2011年12月至2012年5月,该手机卡共产生数据流量费用20余万元,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湖南有限公司长沙分公司(下称“长沙移动”)已经从中联重科扣除了这笔费用。
2012年6月初,他们在进行明细核对时发现了这张卡的异常情况。其中,2011年12月至2012年5月,这张卡共产生移动数据流量费29.0255万元,扣除优惠金额8.895万元,中联重科向长沙移动实际缴纳20.1305万元。
张炳艳说,丈夫被刑事拘留后,她和中联重科融资租赁(北京)有限公司签订了《还款协议》,愿意赔偿对方256685.77元。张炳艳获得的一份由长沙移动提供的《中联重科行业应用卡账单及结算费用》显示,卡号为15074987765的这张SIM卡,从2011年11月至2012年6月的用户账单分别为14867元、41285元、10675元、23572元、63601元、47305元、54879元,7个月合计为256184元。根据《还款协议》,2012年7月19日,张炳艳向中联重科转账了10万元。余下的15万余元,双方约定在张艳胜出狱后,分10个月偿还。
争议一 属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
2012年7月4日,长沙市公安局高新区分局向张炳艳下达了《拘留通知书》。
张炳艳在看了《拘留通知书》才得知丈夫因涉嫌盗窃罪被刑事拘留,现羁押在长沙市公安局监所管理支队第一看守所。
在警方给长沙市岳麓区检察院提供的《起诉意见书》中认为,张艳胜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64条之规定,涉嫌盗窃罪。
湖南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许中缘,现挂职湖南省人民检察院民事行政检察处副处长,其研究专业是民商法学。他了解案情后对记者说,张艳胜的行为不构成盗窃罪。他分析,首先,盗窃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秘密窃取。本案中,张艳胜并非采用秘密窃取,因为上网是公开行为,长沙移动、中联重科都可查询其上网的数据流量。其次,嫌犯缺乏犯罪的主观故意。张艳胜曾说想把卡用到自动停机,这是一种贪小便宜的想法,并没有想无限侵害对方的权益。第三,许中缘认为该案情节并不严重。张艳胜的行为属于不当得利。第四,在得知严重后果后,张艳胜与中联重科达成《还款协议》支付了10万元。这属于民法的调整范畴。张艳胜并没有侵占的故意,因为他愿及时清偿。事实上,中联重科采用了《民法通则》规定的救济途径来维权。所以,此案不宜再用《刑法》介入。
同时,张艳胜行为的结果是20余万元的损失。这笔损失是移动公司和中联重科对其权利的懈怠而引起的,违背一般用卡习惯,所以导致后果的发生。
许中缘认为,该案属于民刑交叉的案件,拾得人有不道德的地方,但不应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把中联重科和长沙移动应负的责任和过失,都推到拾得人身上,实际上并不公平。在民刑交叉类的案件中,当事人首先要看本案能否在民法层面得到合理解决,如果能得到解决,《刑法》就不应该再次介入。
3月1日,记者联系了负责承办此案的岳麓区检察院相关人士。该人士介绍,该案目前还在起诉阶段,“到底怎么处理,起诉还是不诉,我们还没有开会讨论。”不过,据其透露,是否公诉很快将会有结果。
争议二 全部费用是否该由一人担责
“我觉得很冤,不知道这25万元是怎么算出来的。”张炳艳说,得知丈夫被刑拘后,她“吃不下饭、压力大”,4天后竟意外流产。
张艳胜的代理律师是湖南森力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李俐俐,她认为该案中移动公司也应负责任。为此,在支付10万元后,2012年11月,张炳艳将中联重科融资租赁(北京)有限公司告上法庭,长沙移动作为共同被告的“第三人”。
该案曾于2012年12月开过庭,后因为长沙移动提出“先刑后民”,申请了中止审理。
李俐俐说,张炳艳签订《还款协议》,是在张艳胜危难的情况下和重大误解下所作出的民事行为,根据《合同法》第54条规定,请求撤销。李俐俐着重提到,《长沙移动与中联重科GPRS卡合作协议》约定,15074987765卡是按10元/月的包月卡,该卡的信用额度为20元,超过30元,双方约定自动停机。而且,该卡约定按月结算。《电信条例》第34条规定,电信用户出现巨额费用时,电信企业有迅速告知及采取相应措施的法定义务。同时,根据工信部相关规定,电信企业在用户包月使用的流量达15G或资费达500元时有停机封顶的义务。张艳胜在使用捡到的SIM卡上网时,既没有人告知他出现巨额消费,也没有被停机。这是何故?
3月1日,记者陪同李俐俐找到了长沙移动法务部相关人士。该人士说,长沙移动和中联重科签订了托收协议,“托收就是他们用多少,我们就划多少,保障不停机。”在李俐俐出示了《长沙移动与中联重科GPRS卡合作协议》后,对于“如甲方未能在乙方(长沙移动)规定的时间内缴纳足额话费,乙方有权予以终止该号码的使用……”这一规定,该人士说:“乙方是有权终止,我们可以终止也可以不终止。”其认为,长沙移动是与中联重科签订了合同,与张艳胜没有协议关系。
◎相关新闻
账户里突然多百万
客户莫名“被造富”
7日下午3点半左右,就职于广州一家公司的洪先生的同事登录广州银行网上银行查询,发现账户余额竟然变成了数百万元。洪先生告诉记者,他的银行卡也是广州银行的,听到这个消息,赶紧登录该行网银查询,结果发现自己也“被富”了。
据了解,洪先生的账户余额原本是6000元,查询的结果却变成了31万多元。期间,洪先生的几位同事也相继登录网银查询,有的账户余额变成了100万元,最多的一位账户余额竟然有600多万元。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也很清醒地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赶紧把当时的账户情况截图,以备日后查验。”洪先生说。
记者从洪先生及其同事提供的网络截图看到,查询的是从2013年2月1日至3月7日的账户明细,显示其账户从7日当天8点开始,连续出现了社保费、地税、电汇、手续费等支出和收入项目,最高的一笔电汇收入是31200元,最高的一笔电汇支出是134000元。而洪先生那位“被造富”600多万元同事的账户明细则显示,从3月7日10点到10点36分的半个小时中,其账户以转账和手续费的形式连续支出,最后账户余额为624万多元。
“情况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然后就不能登录了,银行网银显示故障,提示代码是404。晚上回到家,大约九点我再次登录网银,发现账户已经恢复正常了。”洪先生说。
随后,记者致电广州银行。该行有关人士称,暂只接到一位顾客投诉,没有造成经济损失。广东银监部门表示,已接到广州银行的汇报,故障已排除,目前该行网上银行运行一切正常。
自动取款机出假币
银行建议带验钞机
李先生是北京某研究所退休职工。2012年10月20日上午,李先生从西城黄寺大街某银行鼎昆支行的自动取款机中取了2000元现金。他拿出其中的300元去买东西,发现两张是假币。
李先生说,他去银行反映此事,并询问自动取款机是否有验钞设施。银行答复,自动取款机没有验钞设施,钱是上级银行发来的,全程有监控,不可能有假钞。
李先生认为,他从自动取款机中取出假币,说明被告没有保障存款人的合法权益,起诉银行要求赔偿。
李先生称,其曾经向银监会进行反映,应在自动取款机处安装自动验钞装置。银监会口头答复李先生称,“建议很好,但短时间内无法实现。”法官询问被告银行,“在自动取款机上取款如何能够保证取到的都是真钱?”银行称,取款机中的钱均由上级分行统一配发,对于纸币的真伪,是靠内部的流程来规范,支行的工作人员不能直接插手钱的流通,直接打开封包放入取款机。单纯的取款机是没有检验真伪的功能的,存取款一体机带有检验真伪的功能,存入时有验钞功能,取出时是否有验钞功能不清楚。
人民陪审员询问被告银行,“银行是否有保证客户不取到假币的承诺?”银行回答,如取到假币会承担相应责任,如果客户取到假币,那就请举证。“取钱时,可随身携带验钞设备。”
本报综合新华社、《法制周报》、《法制晚报》等报道
捡来手机卡上网 带来麻烦事一堆
① 父亲张顺明为儿子的事奔走于长沙街头。
② 张炳艳手机中存的她与丈夫的结婚照,但现在她的丈夫却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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