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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潍坊屋檐下”今天起又和您见面了。这是本报一个名牌栏目,关注普通人的生存生活状态,讲讲老百姓的故事,找找平凡中的精彩。加上前身“鸢都街头”,此栏目先后经营八九年之久,深受读者欢迎,荣获不少奖项,后因改版一度中断。随着新闻战线“走转改”的不断深入开展,本报决定恢复这个栏目,并长期坚持下去,也欢迎您拨打96663为本报提供相关人物线索。
“磨剪子嘞,抢菜刀……”对大多数90后来说,这种声音是陌生的,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磨刀还是一门养家糊口的好营生。如今,时代变迁,记忆中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我们是否还能再寻到那位磨刀人?7月5日上午8时许,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孤零零地坐在奎文区松鹤园小区门口的台阶上,身前放着一条长板凳,一头安装了一个小砂轮机,一头固定了一块磨石。这位老人名叫张西华,今年70岁,祖籍安徽,是一位走街串巷的磨刀人。
将近30年的磨刀史
最初就为混口吃的
张西华老人说,自己祖籍安徽,1985年开始从事磨刀手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吃饭很困难,桑树皮在火里一烧就吃了,地瓜叶子在水里一泡就吃了。”没口粮吃的日子深深地刻在了老人的记忆中。上世纪八十年代,没上过学不识字的张西华老人日子过得很艰苦,无奈之下做起了磨刀的生意。
“那时候就为混口吃的,磨一把剪刀人家就给个鸡蛋,有的就捧口大米吃”,老人说,当时磨一把剪刀才5分钱,一个鸡蛋3分钱,张西华老人开始把磨刀作为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以后就贵了,磨一把刀得3毛钱。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收入个十几块。那个时候磨刀的多啊,一天能磨三四十把,走到哪儿喊一嗓子‘磨剪子嘞,抢菜刀……’大家就都跑来了。”张西华老人说,自己磨刀以来,跑过福建、广州,1995年才来到潍坊。“那个年头比较好,磨两把剪刀就能挣一块五。磨刀贵一点,正反面都得磨呀,一把就得一块五或者两块。”老人说,根据刀的大小和难易程度定价也不同,一般在两块钱左右,一天下来,挣个几十块钱不成问题。倘若过年过节,生意就更红火了。
张西华老人说,自己干了将近30年,现在靠干这个吃饭的越来越少,“以前干这个的不是很多,但也有一二十家。现在不行了,走一天也不一定能碰上一个。”
扛着“小伙计”走街串巷
慢工细活儿有窍门
磨刀就是个走街串巷的活儿,不能闲着,来潍坊18年,潍坊市区的边边角角张西华都走到了。张西华老人住在潍坊火车站铁路桥附近,每天很早便会扛上自己的“小伙计”出发,走到哪儿算哪儿。张西华的“小伙计”就是他面前的那台简易的打磨装置。
“这个砂轮机是打薄的,这头是磨石,磨快的。”张西华老人一边说一边从旧篮子里拿出个小锤子在地上比划着,“打薄、磨快之后还要用它敲一敲”。“刀放在这边,这样转着打磨。”看到记者很感兴趣,张西华老人坐到自己的“小伙计”上给记者演示。
“别看我这套活计简单,没有技术出不了好活儿。做衣服的大剪刀,不小心打磨,锤子一敲就容易敲断。磨刀是一门老手艺,也得学。”张西华老人说,自己当年跟着师傅学手艺学了一个多月才勉强上手,“这个剪刀有点弯才好磨,直的就比较费功夫了。”张西华老人说,磨刀讲究的是个巧劲,剪刀厚薄不一样,下的功夫也不一样,一把菜刀十几分钟就磨好了,一把剪刀就得耗半个小时。厚刃的剪刀有时候一个小时都下不来活儿。
“这个‘小伙计’是我自己改进的,把砂轮机固定在长凳子上,方便磨刀。”张西华老人摸着面前的小机器说,这“小伙计”陪伴自己已有十几年了。记者掂量了一下,大约有二十斤重。
一条磨损得又秃又滑的长凳,一个简易的打磨装置,这就是磨刀艺人张西华的全部家当。天气允许的时候,张西华就扛着“小伙计”在潍坊城区的大街小巷里寻活,一走就是一天。
生意惨淡后继无人
再干两年就歇着了
“磨刀怎么个价?”“剪刀两块,磨刀3块。”当天中午12时许,松鹤园小区的一位大妈过来询问价格后摇摇头走掉了。张西华老人说,自己在这边守了个“囫囵”上午一个活也没有。近几年,守一天也接不到几个活,不好的时候收入只有几块钱。
“现在买一把剪刀不到十块钱,磨个剪刀就要两块,实在不值得。”家住奎文区松鹤园小区的王女士说,以前磨剪刀不到一块钱,自己听到吆喝声还经常翻出剪刀来磨一磨,磨刀价格上涨之后,菜刀钝了都是自己解决。“买块磨石,钝了的时候蹭两下。”王女士说。
围观驻足的刘女士说,在自己童年的印象中,经常有一些磨剪子、补锅补碗的的手艺人在大街小巷里转悠吆喝。“现在好多年不见了,估计这个行当快要消失了吧。”刘女士说。
张西华老人说,磨剪子的营生就快要消失了,“赚不了几个钱,谁还会学?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习这门手艺,干点什么都比干这个好。”张西华老人难掩脸上的难过。“明年在干一年,也跑不动了”张西华老人说,自己年纪越来越大,顶多再跑两年就不干了。
文/图 本报见习记者 魏慧敏 刘梅花
人物小档案
张西华,70岁,祖籍安徽,1985年开始从事磨刀手艺,至今已28年。他跑过福建、广州,1995年来到潍坊,走遍了潍坊市区的大街小巷。
一条磨损得又秃又滑的长凳,一个简易的打磨装置,这就是磨刀艺人张西华的全部家当。天气允许时,张西华就扛着“小伙计”在大街小巷里寻活,一走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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