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县普通农民程开礼,今年60岁,从2012年5月开始,他骑三轮车载着瘫痪的妻子李传翠街头献唱,一年多来,夫妻俩走遍了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湖南、湖北、河南、安徽、山东、天津、北京等省区市,行程一万多公里。9月20日晚,记者在奎文区文化路鲁班园小广场上偶遇程开礼夫妇,昏暗的路灯,简陋的设备,两人在街头倾情献唱。程开礼说,他希望能够带着瘫痪的妻子唱遍全国,把自编自写的歌让更多人听到。
　　开着“房车”游唱全国
　　20日晚上8时左右,奎文区文化路广文街附近鲁班园里传来的歌声吸引起记者的注意,走过去一看,一对夫妻在街头献唱,妻子半身瘫痪,坐在轮椅上,身边停着一辆小三轮车,车上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3平米左右的样子,里面装着桌子,功放机、音响、被子、席子、枕头等物品,还有半空悬挂着一个电子琴,车顶上放着做饭的炒锅,车后悬挂着两把暖壶和水桶,车前把挂着一个煤气罐。见到的人不禁赞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夫妻俩在三轮车旁边支起简易的舞台轮流献唱,音响效果虽然不是很好,但他们表演地很认真。
　　在三轮车的两侧有两块喷绘布,上面写着两个人的经历和他俩自编的一首歌曲《半百夫妻街头献唱》。记者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文字了解到,他们是来自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县的普通农民,妻子李传翠从小患麻痹症,4年前下肢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妻子,从小就喜欢唱歌的程开礼萌生了带着妻子外出游唱的想法。从2012年5月开始,程开礼骑三轮车带着妻子从江苏连云港出发了,一路走来,夫妻两人走遍了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湖南、湖北、河南、安徽、山东、天津、北京等省区市,行程共计一万多公里。
　　9月18日,他们到达潍坊,围观市民对他们表示同情的同时,更多的是敬佩,为程开礼的重情重义而感动。
为给病中妻子换心情
　　“不出来她真就没命了,出来是为了给她调节心态,顺便帮她治病。”程开礼对记者说出这样的心里话。
　　他告诉记者,4年前,妻子因病情加重导致下肢瘫痪,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只能卧病在床,家里所有的开支单靠他干装修维持,“她心思细,开始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累赘,活着是拖累我们。天天在家哭,时不时说些丧气的话。”
　　程开礼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说,“眼看着她情况一天比一天差,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很突然的一次,我想到自己除了会做装修的活,还喜欢唱歌,就跟她说要不然咱俩出去唱歌吧。”谁知妻子死活不同意。“最后在我的劝说下,2012年5月份的一天,趁着天还没亮,我就带着她出门了,一直走到现在。”程开礼告诉记者,一路走来妻子的心情好了很多,身体也有了康复的迹象,事情发展的比预想的好很多。
有老公的地方就有家
　　“要不是我这个病,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有手艺,能挣钱生活。”听完丈夫的话,李传翠告诉记者,是自己拖累了丈夫,让他陪着自己四处奔波。
　　“当时他说出来唱歌的时候,我觉得好丢人,这不是伸手跟人要饭嘛。当时他就告诉我,我们出来唱歌,是靠自己的本事,绝不伸手向别人要一分钱。”李传翠告诉记者,刚开始,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亲戚朋友都反对,很多人都觉得他俩出来就是乞讨生活,受人冷眼不说,亲戚朋友也跟着丢人。“当时我想,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妈,儿子就找不到媳妇了,妈再出来讨饭的话,孩子还怎么有脸成家?所以我坚决不同意。我在想,为什么不干脆点死掉算了。”
　　“从去年5月份出来到现在,我们去了很多地方,真的没跟人伸手要过一分钱,都是好心人在帮助我们,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好心人送的。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别人会对我们指手画脚,结果没想到,很多人听了我们的事情以后都很尊重,也有不少人说很佩服。”李传翠说,刚开始以为老公是在“坑”她,后来发现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现在,只要有老公的地方,她就能感觉有个家。
　　在采访过程中,程开礼夫妇说的最多的就是世上还是好人多,“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很多人都不留姓名,但我们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李传翠有个本子用来专门记录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人,“平时没事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看看,想想曾经有这么多好心人帮过我们,心里就暖暖的。”
希望能参加星光大道
　　谈到夫妻俩的“歌唱事业”,程开礼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告诉记者,其实,走出家门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坚持下去,趁现在还走得动,尽量多去全国各地看看。“我还有一个梦想,就是把我自己编写的歌曲《半百夫妻街头献唱》唱到全国各地,唱到《星光大道》去。”
　　程开礼告诉记者,在流浪的一年多里,他们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于是把自己的亲身经历编成了一首歌,名字就叫《半百夫妻街头献唱》。李传翠在现场给大家清唱了这首歌,情之所至,她眼睛里闪着泪花。
　　“这首歌是我按照《卖花姑娘》的调子作的,我不懂谱曲,里面肯定有不少错误的地方,我特别希望有老师帮我把这个曲子谱好。”程开礼说,自己条件有限,家庭环境也不允许,所以学歌没有受过老师的指导,只是照着碟片上学。妻子的嗓音比自己好,可惜没有人好好地教她唱歌,“我也希望有懂音乐的老师可以指点一下,我们没有音乐基础知识,可能唱起来有些错误,我自己也不知道。”
　　家住盛世豪廷的某小学音乐教师王老师仔细地看了一下程开礼的谱子,发现了谱子基本上是正确的,只是连唱的标注有些错误,于是热心地帮他纠正过来。
　　“我想参加《星光大道》,因为那是一个平民舞台,希望能够见到老毕。参加星光大道需要有才艺展示,于是我买了一个电子琴,没事的时候就练习。”程开礼告诉记者,“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水平去星光大道还差很多,但我争取越唱越好。”
　　　　文/图　本报记者　窦圆娜　李廷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