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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的古井,元代的石碾,清代的石桥,声传数里的火山泉,会结“虫果”的奇树,火山石垒砌的房屋……这一桩桩一幕幕无不让响水崖充满了历史的痕迹和古老的韵味。千百年来,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留下了无数动人的民间传说和传奇故事。近日,记者一行前往昌乐县乔官镇响水崖村,领略了这个小山村的美丽风光,倾听了这里的动人传说。
◎ 传 说 泉水叮咚传数里,响水崖村因而得名 说起响水崖村名的来历,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昌乐县乔官镇响水崖村党支部书记巢贵春介绍说,在响水崖村南部有两座山,分别叫东虎头山和西虎头山,两山中间的峡谷便是小丹河发源地。相传很早以前,在小丹河发源地有眼山泉,泉眼粗若碗口,泉水汹涌深不见底。有人曾将扁担插入,扁担马上被冲出来,可见泉水涌势之大。 在泉水下游几十米处,有一数丈高的石崖,泉水流到此便形成瀑布,流水跌落声远传数里,每到雨季,声音则传得更远。泉水流下石崖后,形成一个方圆十几丈阔、深丈余的水潭。此石崖故得名响湾崖,崖北的山村便称为响湾崖村,后演变为响水崖村。响水崖村北一公里有南音村,南音村的音就是指响湾崖的瀑布声。 巢贵春说,相传唐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唐太宗李世民率兵东征高丽时,大军走到这里,看到此地山峦起伏,古木参天、民风淳朴、水源丰富,曾在此休整了二十多天,将士们渴了喝山泉里涌出的甘冽的泉水,洗澡饮马则用瀑布下水潭里的水。响湾崖的地名也被将士们标在了行军地图上。
拾山石烧石灰,巢锋先带头修起双龙桥 相传,响水崖村自古就是古官道,当时村里并没有桥,来往于青州、安丘、诸城等地的商贾学子,每每走到该村时都得涉水而过,遇到暴雨天,山洪爆发,往往要在村东住下,等洪水小了再过河。当时人们都盼着修座桥。 清乾隆年间,响水崖村民巢锋先,为人忠厚老实,急公好义,且又长得膀阔腰圆身强力壮。在巢锋先52岁的时候,他突然得了疾病,不几日,便水米不沾奄奄一息了。昏迷中判官小鬼将他的魂魄拘到了阎罗宝殿,阎王爷见他长得身强力壮且带着一身正气,便动了怜悯之心。问道:“你还有什么挂心事未了?”巢锋先说:“我想要在村东修座桥,方便行人。”阎王爷听罢,便又给了他十年阳寿,放他的魂魄还阳。 几天后,巢锋先的病竟渐渐好了。他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修桥。他联合周围村的石匠工匠和青壮年劳力,从山里抬来石头,自己动手烧制石灰,周围村的富户为他的急公好义所感动,纷纷捐款捐物。就连临朐、青州、安丘、诸城等地的商贾学子也都捐了银两。经过近三个月的施工,到清乾隆三十二年(公元1767年)秋,一座呈东西方向的两孔石桥建成了。巢锋先修起了“双龙桥”后,到了第十年上的某一天,巢锋先穿戴整齐,与众乡邻告别后,果然无疾而终。 ◎ 探 访 响湾崖崖石千姿百态 美丽的传说不禁使人心驰神往,9月12日下午,记者一行在巢贵春的带领下,开始了响水崖村的探索之旅。 我们的第一站便是响湾崖。出响水崖村一路向南,徒步行进约二十分钟后,一个数丈高的石崖映入眼帘。该石崖顶部生长着茵茵绿草,数米高的崖身上却寸草不生,嶙峋的石块裸露在外,经过长时间的风化侵蚀,呈现出千姿百态的模样。崖底没有传说中的水潭,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了底部。 响湾崖与四周山崖呈圆弧形状,仅余北部一个小缺口可通。巢春贵介绍,多年以前,这里是一个小型的火山口,崖底的大大小小石块和崖身石壁,都是地地道道的火山石。“火山石硬度很高,是建造房屋的好石材,当年很多村民会来这里取石材盖房子。”巢贵春说。 顺着崖壁,记者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到崖底。抬头仰望,崖身上不断有清澈的泉水渗出,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悦耳声音。地面上的石块长年有水浸润,手感十分润滑。由于整个崖底都是各种形状的火山碎石,走在上面,脚底被硌得有疼痛感。 巢贵春介绍,这两年泉水不够丰沛,所以崖底没有水潭。当年水量充沛的时候,崖底的水潭积水很深,崖顶部的泉水滴落在水潭中,声音非常大。“那个时候我们村里的村民,夜晚都能听到滴水的声响。”巢贵春介绍。
打造原生态小山村 据乔官镇党政办公室主任唐宗武介绍,目前,乔官镇对比较有特色的村庄申报山东省特色旅游村,相关申报工作正在积极准备中。“我们打算将乔官镇最有特点的村庄进行统一包装、统一申报,目前正在对旅游、农家乐、特色小吃等比较有特色的村庄进行摸底,并搜集了大量资料,包括政府对特色旅游村庄的扶持政策等。”唐宗武说。 响水崖村党支部书记巢贵春告诉记者,他计划依托响水崖村古井、石屋、名泉、奇树四大优势,打造绿色生态旅游小山村。 “响水崖村坐落于昌乐古火山群附近,地理位置优越,附近的土地矿物质丰富,很适合种植五谷杂粮。”巢贵春说,他打算依靠古火山群,利用村里的剩余劳动力,在响水崖村打造五谷杂粮农产品深加工。 巢贵春还说,目前,潍坊新瑞成有限公司在响水崖村的南侧投资1.2亿元,建成了黑山生态园,解决了村里的部分劳动力。而在黑山生态园北部,响水崖村的南部是一片槐树林,森林覆盖率达到90%以上,生态环境优美,也很适合搞旅游开发。“我们打算将响水崖村和黑山生态园连在一起,利用黑山生态园的优势,把响水崖村打造成有名的休闲、度假为一体的绿色原生态小山村。”巢贵春说。
石桥散发沉稳古朴韵味 第二站,记者便来到有数百年历史的古石桥。巢贵春告诉记者,该桥之所以命名为“双龙桥”,是因为每逢雨季,从东虎头山和西虎头山上下来的两股洪水,像两条从天而降的巨龙咆哮着在这里汇集,从桥洞内穿过,取双龙交汇之意,故此桥名为“双龙桥”。 远远看去,这座古石桥呈青白色,它安静地卧在小丹河上,历经几百年风雨,古桥散发出沉稳、朴实的韵味。巢贵春介绍,此桥东西长约10米,南北宽约3米。桥面两侧用玄武岩石条砌成,中间是用乱石加土填平。 在桥的两端,有数块修建于乾隆年间的石碑,碑文记载了当时建桥者和捐助者的名字。经过岁月的侵蚀,现在的碑文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巢贵春介绍,很早以前,大多文人墨客都愿到此一游,至今碑文里还留有很多外地知名人士的捐赠。 在桥一侧,有一片密密的小树林。树林里立着几块大型的文化碑,之所以被称为文化碑,是因为石碑上都题有“明礼”“厚德”等红色的大字。“这些碑石是从外地运来的,安置在双龙桥边,现在已经成为了村里的一道风景。”巢贵春说。 古井沿上布满33道拉痕 记者在探访响水崖村时发现,在响水崖村的各个角落里都藏着大小不一的古井。在响水崖村的东南角是一个用青石砌成的古井,这口古井深约5米,在井口的东侧摆放着一块大水泥板,盖住了一半的井口。“这口古井的井口比较大,生怕村里的孩子调皮掉到古井里,所以盖上了这块大水泥板,遮挡一下井口。”巢贵春说。 虽然井口被盖住了一半,但是透过剩余的井口低头望去,一眼就能看到明晃晃的井水。“这口古井一直有水,即使到了大旱年间,井里的水也很充足。”巢贵春介绍说,据传,这口古井在唐朝年间就有,原来位于村子的中间位置,村民一直喝这口井的水。2006年,村子里通上了自来水,村民们才不到古井打水了。 记者看到,这口古井的井沿用四块大青石连接而成,青石上都被磨出了一道道很深的拉痕。“以前打水都是往井里放下一个桶,灌满水后,再用绳子往上拉,日久天长就形成了一道道的拉痕。”巢贵春说,古井上共有长短、深浅不一的33道拉痕,似乎见证了当年村民们围在一起打水吃的情景。 在古井的东北角是一棵几百年前的荆树,虽然经过几百年的洗礼,但荆树枝子仍比较挺拔,树上的叶子也比较茂盛。在古井的东侧是两座圆形、较光滑的石碾。“这两座石碾是元朝年间的,古人们用来碾粮食的。”巢贵春说,唐朝古井、百年荆树、元朝石碾都见证了响水崖村的历史。
村中两棵奇树引人探究 巢贵春告诉我们,在响水崖村里,还有两棵奇树。一棵是在村东南角的水塘边的“山黄瓜树”,另一棵是在村东头生长的俗称“顺筋枝”的树。 在响水崖村东南角的水塘边,记者看到了一棵外形像一把大遮阳伞的大树,整棵大树高约二三十米,倾斜着靠在水塘边,树枝非常茂盛。郁郁葱葱的树叶间还长着密密麻麻的果实,这些果实个头比山楂小,外壳颜色与树干的颜色很像,都是深棕色的。新奇的是,有些树叶竟生长在这些果实上。 打开一个果实后,记者看到,里面的果肉是白色的,在果肉内还有个小小的硬壳,里面爬着一只形状类似“蛆”的白色小虫,打开硬壳后,小虫在果实内爬来爬去。巢贵春介绍,关于这棵树,村里一直有“这棵树结个果,果里有个虫,虫还不吃果”的谚语。“一直以来,这棵树上结的果实,里面都有小虫,虫子和树相安无事,等到来年,虫子羽化成蛹爬出果实飞走。因为果实的味道有点像黄瓜,当地人称这棵树为山黄瓜树。”巢贵春说,对于山黄瓜树的生长原理,当地却无人知晓。 而在村东头的“顺筋枝”树,外形上则没有“山黄瓜树”长得茂盛。“顺筋枝”树的树干光秃秃的,只在树顶上还残留着几枝绿色的树枝。正在树边纳凉的村民赵大娘告诉记者,但凡有人伤着筋脉,都可以折几根树枝回去,把树枝放在水里煮开,然后烫一烫患处,一般都能很快见效。“除非你伤着骨头了,否则都很管用,不用去拿药,用这个枝子泡水烫烫就能好了。”赵大娘说。 这棵“顺筋枝”树非常受村民欢迎,“你看都被折成什么样了,矮点的枝子都被折了,就还剩下顶上的几根了。很多外村的人都一路打听着,到这里来折树枝用,效果非常好。”赵大娘告诉记者。 古老石屋已无人居住 漫步在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村落里,古朴的石房子引起了记者注意。石房子的墙全是由形状不一的石头垒成,高有丈余。石缝之间没有用任何灰沙泥浆,浑然天成。巢贵春告诉记者,这些垒石房子的石头都是火山石,坚硬密度大,是盖房子的好石材。“以前条件不好,没有那么多钱请泥瓦匠盖房子。就只能从附近找火山石,垒成围墙。不过这种房子冬暖夏凉,非常适宜人居住。”巢贵春说。 围墙是用火山石垒成的,大门便用树枝捆绑成一个栅栏。随着人的进出,栅栏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不论是栅栏上还是石墙上,都早已破旧不堪,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巢贵春说,村里这样的石房子还有三十多座,很多房子已有百余年的历史。现在大多数的石房子破旧不堪,极少有村民还在里面居住。 巢贵春介绍,最后一座有人居住的石房子,居住者已经在两个月前去世了。“那位居住者在石房子里整整生活了87年,加上他父母在里面生活的时间,大概有一百多年了。”不过岁月流转,人们都在村里盖了新房,这些历经沧桑的石房子,只能空守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用它沉默、朴实的姿态,看着沧桑变幻。 文/图 本报记者 刘燕 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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