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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大窑村土陶烧制技艺已列入省级“非遗”名录◎一度陷入低谷的土陶业看到希望,企盼后继有人 工艺流程 烧陶技艺复杂,道道工序都需谨小慎微 尹文波告诉记者,大窑村土陶烧制技艺传至今天,虽然已经摒弃了过去那种纯手工制作模式,但总的来讲,工艺流程没有大的变化。“土陶烧制的技艺要求非常复杂,程序要求也比较细致,火候更是不易掌握,稍不留神,就功亏一篑。从备土、踩泥、做陶、晾晒、装窑到烧制,每一道工序都要谨小慎微。”尹文波说。 旧时大窑村人制陶,多用村南一带的黄粘土及潍河两岸的黄胶泥。这种土要干净、要粘,土样用镢头刨出后,镢头刨出的茬要亮,且越亮越好。土样风干后立纹、横纹、气洞具存为上佳。土样采来以后,要在采泥场进行晾晒,晾干晒透后再运回土陶作坊场子,堆成高三四米、直径七八米的土堆,用水里外浇透,滋润一夜。第二天,踩泥的人要将泥土掀卷数遍,并撒上一层草木灰隔底,之后继续掀卷一遍,以便把泥拌匀,这一步骤叫“熟泥”。在准备做陶以前,踩泥人还要踩三遍泥并加入耐火土拌匀,方能达到要求,加入耐火土后的原料在烧制过程中不易碎,且烧制出来的土陶制品硬度有了保证。另外,做陶坯的泥软硬是有讲究的,一般做大件和罐子的泥较硬,做盆和小件的泥较软。 据尹文波介绍,在出现机械化制陶工艺之前,生产全凭手工制作,制陶师傅的熟练程度和经验最为重要。“制陶有两个难关,一为陶坯的晾晒,二为烧制。”尹文波说,陶坯的晾晒很有讲究,要晾干同时还要干湿均匀,如果陶坯内部有潮气,遇热就会把器物鼓破。晾晒结束后,师傅们就开始装窑、垒窑门、封窑坑烧制。 “烧陶是制陶的最后一道工序,也是最为关键、最为困难的一道工序。烧陶的关键是火候大小和淋水量的控制,从点火到灭火,要慢慢来,经验技术非常重要。”尹文波告诉记者,通常在装完窑之后,经验丰富的师傅们先在炉条上铺满陶片,陶片上铺上柴,柴上铺实煤,在窑门口留一处不铺陶片的地方点火,烧火时的火序为:小火、上墨、退墨、中火、狮子火、介火、大火、封火八个火序,从点火到封火,一般小窑8个小时,大窑24个小时,春秋季略短,冬天略长。在烧制过程中,如何控制好“饮窑”池中下渗水淋的水量对陶制品色泽非常关键。“水量的控制关系到产品的色泽,量大或量小都不会出现预想的颜色,出来的产品可能成为废品。”从事这一工序30多年之久的尹显珠师傅说。 价值分析 土陶烧制技艺有重要的文化和经济价值 采访过程中,昌邑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副主任王爱海向记者介绍,昌邑市大窑村流传下来的土陶制品上的装饰纹饰可以说是古代工匠们对美的单纯追求,是艺人们的聪明才智在当时日常生活中的展现。那个时代的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每天都在使用的陶器上选择最显眼的位置,运用雕刻、压印、彩绘、旋制、贴塑等多种手法,高超地展示出了他们对虚与实、简与繁、抽象与具体的艺术表现力。 “从目前发现的土陶制品来看,其上的纹饰多取材于现实生活中的各种花卉、枝叶、藤蔓等,多见石榴花、四瓣花、八瓣花等,边框多为几何形体的直、斜线条,三角纹、齿牙纹、回纹、太阳纹、龛形纹等,但都是经过了高度的提炼和夸张变形,每种纹饰都表现着匠人们的审美情趣。”王爱海说,如四叶花寓示人的心灵纯洁和生命永存,石榴花象征热烈和光明,鸡冠花是诚恳厚道的标志,蝴蝶花颂扬情谊,玫瑰花象征着美好与爱情,太阳花则代表着光明的未来等等。 王爱海告诉记者,当地的土陶烧制技艺主要包括取泥、晒泥和筛泥、发泥、打泥和玩泥、制坯、上釉、烧制、出窑等工艺流程,整个过程几乎都以传统手工方式进行,从制作工具和制作方法上都保留着陶艺的原始风貌。制陶方式历经一千多年沧桑而保留下来,堪称制陶工艺的活化石,为研究传统制陶技艺提供了丰富而真实的实物资料和经验资料,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土陶属于纯手工民族民间文化,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文化进步。“因为从生产地点来说,能在那个时代就拥有独特的文化思想设计,而且在设计思路上考虑到民族性,或许在他们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文化’这个词,但在潜意识中其实已经有了‘文化’这个概念。”王爱海说,大窑村的土陶烧制技艺能够运行和保留到现在,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 从经济价值方面来讲,土陶制品在昌邑大窑村经济发展过程中,最有说服力的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挑陶队。据尹显德介绍,这个群体的人从表面看类似于货郎,只是区别于所挑物种的多少,货郎卖的多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小物件,而挑陶队卖的是单一的土陶。“那个年代大窑村掀起了一个热潮,就是很多人从陶坊里成批地买出陶器,然后挑着到各地去卖,有的三四天能回来,也有的个把月才能回家,出一趟陶队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有的直接换成了粮食,也有的换成物件又回到当地做第二次买卖。”尹显德说。 ◎技艺传承 子承父业爱上烧陶这行 “上世纪90年代,村里曾有几个年轻人想跟着我干,刚开始学的时候还不错,但是随着市场的萎缩,看不到前景的年轻人就渐渐离开了这个行当,转向其他赚钱的门路,他们并没有把烧陶当作一种技艺来从事,到最后都离开了。”第七代传人尹显德对记者说。 进入21世纪,考虑到年龄的增大和家族技艺的传承,没有办法的尹显德将正在单位上班的儿子尹文波拉了回来。“刚开始儿子也是一百个不乐意,不愿放弃工作回来从事这一行当,我是啥手段都用上了才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尹显德说。尹文波告诉记者,当年他已经上了两年的班,父亲让他回来跟着干。他当时极不情愿,不想干,觉得这是一个成天和土、泥打交道的又脏又累的活,工作节奏单一枯燥。但经不住父亲的一再劝说,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考虑到300多年的家族传承手艺,想法也就渐渐有了转变。在跟随父亲学习数年后,尹文波终于学成父亲的全部手艺,在近几年的生产经营实践中还有了很大的发展和进步。 “我觉得土陶烧制技艺毕竟是家族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老一辈优秀的东西需要我们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尹文波说,接手之后,他们家的土陶制品销路正处于低谷,妻子张国红一度劝说尹文波放弃这行,改做其他生意。但尹文波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发现,随着国内仿古建筑业的兴起,特别是接手为潍坊市烈士陵园生产仿古亭的瓦片后,自家仿古砖瓦逐渐有了一定的销售市场。据尹文波介绍,目前山东省博物馆、栖霞风景区、平度市博物馆、济南市新世纪纪念馆等省内很多博物馆、风景区都有大窑村土陶的身影,产品除了重点销售到我省的济南、青岛、烟台、威海等地市外,部分还漂洋过海,销往韩国、日本、美国等地。 现如今,作为大窑村尹家土陶烧制技艺的第八代传人,尹文波不但爱上了这一行,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土陶烧制技艺推上了新的高度,不但传统土陶制品手艺得到了传承,而且产品还跟上了时代的步伐,有了新的发展。“这项传统技艺在儿子手中继2011年被评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后,又于今年5月份被评为了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尹显德说,看到流传300多年的家族传承手艺有了优秀的新传人,他非常高兴。 ◎行业前景 土陶制造业前景不乐观 据了解,虽然今年5月大窑村土陶烧制技艺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但现实发展情况并不乐观。尹文波告诉记者,虽然自己还不到40岁,但从父亲手中接过这项家族手艺也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当时的情况就很不乐观,由于众多替代品的出现,土陶制品失去了生存市场,但300多年时间家族流传下来的手艺,需要有人传承,硬着头皮也得干。”尹文波说,打小整天和泥巴打交道,他从父辈那里对大窑村的制陶业有所了解。据尹文波介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大窑村制陶业最昌盛的时期,当时村里200多户人家,有60多户从事土陶烧制。上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大量塑料制品、瓷器、不锈钢器具等各种高性能替代品的大量上市,大窑村的泥质大缸、面盆、罐子等土陶制品开始受到冷落,最后几乎无人问津。“土陶制品比较低端,色泽和耐用性与现代工业化产品相去甚远。与新兴材料相比不受欢迎,但价格却很难降下来,因为制作土陶是门细致活,费时费力。”尹文波说。 “土陶工艺一般人看来就是泥巴活、脏活、累活,所以年轻一代学习热情并不高,而且学习土陶烧制技艺周期比较长,不少人半途而废,有的只学会皮毛,所以土陶烧制技艺可能会面临断代。”尹文波对记者说,虽然自己遵从父亲的意愿将这项家族技艺接了过来,但后代会不会继续接手传承下去,他不敢保证。 王爱海告诉记者,随着现代人欣赏水品和消费水平的不断提高,无论是收藏还是在生活消费方面都较少选择手工土陶制品,这就对产品的销售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进而影响了制陶者的生产积极性。而且国家出台措施限制自然资源随意开发,给土陶制造者选取材料带来了限制。“当今社会科技的高速发展,现代化工艺流程逐步取代了手工劳作,很多手工艺人不再愿意去生产和经营手工制品,皆因其生产周期长、见效慢,这是大窑村土陶烧制技艺逐渐萧条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王爱海说,近年来,昌邑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针对大窑村土陶技艺存在的现实问题,采取了加大宣传力度、加紧工艺研究和技艺培训、加强从业者技艺交流等多项措施,使古老的土陶制品在新时期顺应时代潮流,让这项技艺继续传承和发扬。 A4-A5版文/图 本报记者 戴江西 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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