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08版:安丘读本·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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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工厂,她被炸飞手臂
2013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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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工厂,她被炸飞手臂




安丘籍老劳模赵桂兰多次受毛主席接见,如今仍忙于服务大众
  坐在老劳模赵桂兰家的客厅里,听着她抚摸旧照片讲述着当年的传奇故事,笔者的心里不由得生出深深感慨: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但是时间永远无法淹没历史的记忆。在那些历史记忆中,生命的足迹早已踏出一串闪光的脚印……

随家人闯关东来到大连
  1930年12月,赵桂兰出生于山东省安丘县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十岁时跟父母闯关东来到大连。
  去大连的原因是,1940年安丘闹灾荒,父亲计算了一下秋收的粮食,只够吃到年底,过了年,就连下地的种子也没有了。因此,只好领着全家闯关东。一家人在大连西北甸子租了两间小木板屋住下,父亲和大哥天天出去打短工,她就每天在马兰村果树园子里做小工,秋天冬天就去拾草,再不然到菜市里拾菜叶子,帮助家里过活。
  赵桂兰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在解放后返回了安丘老家,大连就只留下两个哥哥和一个嫂嫂。大哥叫赵洪仁,1947年的时候就到宏昌工厂干活,二哥当了人民警察,再也不用像解放前那样做劳工要饭,过苦日子了。赵桂兰不愿意在家里闲着,三番几次到大哥干活的工厂要去做工。1948年正月,她如愿以偿,进厂当了工人。
  宏昌工厂对外叫铁工厂,其实是中国共产党在东北的一座兵工厂。“中国的保尔”——吴运铎,就是这个工厂的厂长,而吴运铎的妻子陆平就是赵桂兰所在车间的主任。
  入厂后,赵桂兰不怕吃苦,勤奋工作,为完成生产任务保护厂里财产曾三次负伤。在每月的“创模立功”评比中,赵桂兰几乎月月被评为生产模范。很快,工作能力强、表现优异的赵桂兰被发展加入中国共产党。
  因为政治上可靠,赵桂兰被调到厂里的重要部门配置室工作。

为保全工厂被炸成重伤
  1949年12月19日是赵桂兰今生都无法忘记的日子。这天下班后,她将工友们没用完的100克雷汞(化学药品,又称雷酸汞,在干燥时受轻微摩擦、撞击或加热就会爆炸)收好,准备送到配置室保存起来。离工作室只有二十几步远时,身体不适的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当时她心里很清楚,雷汞触地就会爆炸,如果远远地扔出去,自己就会安全;但前面配置室里放的全是易燃易爆药品,附近还有一座仓库,如果处置不当,整个车间和工厂都可能因此毁于一旦。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她把雷汞紧紧握在手里。倒地的一瞬,雷汞在她手中爆炸了,地上被炸出一个大坑,她被炸得血肉模糊,左下臂被炸飞了,右臂断了五根筋,头部和身体多处受伤。倒在血泊里的赵桂兰被闻声赶来的同事送往医院,组织上为赵桂兰请来当时在大连中苏友好医院最好的苏联外科医生。鉴于伤势严重,医生为她做了左臂齐肘关节截肢手术;又从她腹部移植皮肤修补右上臂。
  治疗期间,赵桂兰舍身护厂的英雄事迹迅速传开。1950年,市委书记欧阳钦代表旅大市委授予她“党的好女儿”和“护厂模范”荣誉称号。当时的旅大行政公署主席韩光签发奖状,给予在生产新纪录运动中成绩卓著的赵桂兰一等奖金的奖励。同年,赵桂兰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
  此后,赵桂兰的英雄事迹传遍全国。当时的华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党的好女儿赵桂兰》一书,把这本书作为当时“扫盲运动”的“速成识字补充读物”。

应邀参加首届政协会,受毛主席亲自接见
  从医院康复后,赵桂兰被组织上送到旅大市委党校文化班学习。
  1950年6月14日,赵桂兰以特邀代表的身份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第一届全国政协第二次会议。
  会议期间,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怀仁堂亲切接见了与会代表。排队等候接见时,赵桂兰心跳加速。握住毛主席宽大温暖的手,赵桂兰只说了一句“我是东北大连的工人赵桂兰”,然后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身后排队等候接见的长长队伍,稍微平静了一下的赵桂兰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我代表大连的工人、妇女和学生问候毛主席好,祝领袖身体健康!”说完这些,赵桂兰深深地给毛主席鞠了一躬。当时毛主席面带微笑用南方口音说“好的、好的”。
  那天中午,中共中央办公厅设宴款待大家,宴席上赵桂兰完全没心思品尝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目光始终关注着坐在第一桌上的毛主席和周总理。宴会结束后,大家起立送领导们退席。这时,周总理快步走来握住赵桂兰的手问:“你是东北大连来的,你叫赵桂兰吧?”“我是!”赵桂兰边回答边纳闷,总理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周总理问。
  “我在党校文化班学习。”
  “好啊,学习好可以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你很勇敢,你的事迹很感动人!要好好学习,加强智慧,更好地为党工作。有了你们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我们就放心了……”
  谈话过程中,赵桂兰感觉总理目光亲切,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尽管六十多年过去了,在赵桂兰心里,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1950年9月25日,赵桂兰再次赴京出席了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和全国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会议,并作为重工业劳模代表成为主席团的一员。会议期间,毛泽东主席代表中共中央向大会致祝词,号召全国人民向英雄模范学习,同时号召英雄模范继续向广大人民学习,为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作出新的贡献。
  会上,赵桂兰作为东北代表给毛主席献旗献礼,已经认识赵桂兰的毛主席微笑着说:“又来了。”赵桂兰没想到毛主席会记住自己,忙高兴万分地说:“祝毛主席身体健康!”利用会议休息时间,赵桂兰大着胆子请毛主席为自己签名留念。毛主席在赵桂兰的笔记本上签下了“毛泽东”三个字。摄影师及时拍下了这张让赵桂兰幸福一生的照片。
  劳模会期间,正赶上1950年“十一”国庆节,赵桂兰作为大会主席团成员,受邀在天安门城楼前的观礼台上陪同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解放军陆海空三军。站在观礼台上,赵桂兰真切地感受到了人民成为了新中国的主人。
  会议结束仅两个月后,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林岗创作了影响巨大的年画《群英会上的赵桂兰》。1951年1月3日,《人民日报》的“人民画刊”在显著位置上发表了这幅美术作品。作品赢得了社会广泛好评。

文化班里结识终生伴侣
  1950年夏,赵桂兰被保送进旅大市委党校文化班学习。在这里,她结识了后来成为自己丈夫的项定国。不久,在同学们的撮合下,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项定国是江苏人,早年在家乡参加新四军,后转业到大连盐务局工作,他比赵桂兰大7岁。学习期间,项定国无微不至地照顾赵桂兰,两人的感情也不断加深。
  1951年12月,从党校结业后,项定国被分到了水产公司工作,赵桂兰则被党组织送进工农速成中学继续学习。这一年,21岁的赵桂兰和项定国结了婚。
  1957年党组织保送赵桂兰到东北人民革命大学(吉林大学前身)法律系学习。当时赵桂兰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将两个大一点的孩子留在大连由丈夫照顾,自己带着老三踏上求学之路。考虑到赵桂兰的困难,组织上给赵桂兰单独解决了住房并配备了保姆。
  1961年,赵桂兰顺利完成学业,在组织的关照下回到大连,在西岗区法院民事科担任助理审判员。不久,赵桂兰的第四个孩子也降生了。一年后,赵桂兰被调往西岗区民政科工作。无论在哪个岗位上,赵桂兰都兢兢业业努力工作,她想用最佳成绩回报党组织对自己的关怀培养。
  1986年,赵桂兰从西岗区信访局光荣离休。两年后,老伴项定国因病去世。

离休劳模今朝依旧忙碌
  虽然赵桂兰他们那批曾为祖国建设流血流汗的劳模们离休了,可党组织和政府从来没忘记他们。
  1997年5月1日,赵桂兰等全市89名五六十年代的老劳模喜迁新居,搬进了大连市政府投资1400多万元在沙河口区锦绣小区兴建的“劳模楼”。赵桂兰分到了一套家电配备好的80多平方米的房子。只是,儿女们各自成家,老伴又去世了,入住时,只有她一人。新房子里,陪伴赵桂兰的只有她曾经获得的几十本荣誉证书和挂在墙上的50多年前颁发的“党的好女儿”锦旗。
  赵桂兰请人将她分别与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领导人的大幅合影装裱好挂到客厅里。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坐在客厅里面对这些珍贵的瞬间做着幸福的回忆。
  离休后,赵桂兰担任着几所小学的校外辅导员,她用大部分时间参加关心下一代活动,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和传统教育。多年来,为各学校、企业做民族精神、爱国教育、传统教育、个人事迹等报告1000余场。
  现在,赵桂兰可是个大忙人,忙着到老年大学学习书法、摄影;忙着到社区参加劳模合唱团活动和社区党组织活动;忙着“学雷锋”,帮这家分忧、帮那家解难。2003年,赵桂兰被授予全国“优秀社区志愿者”称号。
  笔者采访时,老人还接到小区幼儿园向她反映关于儿童活动场地的事,老人答应找机会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希望赵桂兰老人在以后的日子里快乐健康!
               梦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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