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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丘打铁匠李志玉46年坚守老手艺,担心打铁技艺失传
家住安丘市兴安街道苇园村的李志玉是一名老铁匠,46年来他始终舍不得放下手中那把打铁锤。在铁匠这一老行当逐渐远离人们生活的时候,大城埠集市的一角却仍能看到他的打铁摊。3月23日,记者在集市上见到了李志玉,他告诉记者,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打铁技艺有一天失传。
打铁匠在集市上设摊揽活
3月23日,记者在安丘市大城埠社区的集市上看到,一个火炉前堆满了铁器,一名60多岁的铁匠左手用钳子夹住身处火焰中的铁器,右手用火铲子翻动着燃烧的煤炭,时不时地把没烧到的煤炭推向火炉中间。
过了三四分钟,这名铁匠用钳子从炭火中夹出一把烧得通红的镢头,放在铁墩上,左手稳稳地抓住镢头木柄,随后用右手抡起几斤重的铁锤反复敲打。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火红的铁花飞溅,等打得差不多了,便将通红的铁器放进水桶里淬火,“嗤”的一声,水中便冒出一阵青烟。
“早上七点钟我就来了,今天活很多,估计要干一整天。”李志玉告诉记者,今年他已经63岁了,打铁的时间就占了他生命中的46年,只要拿起铁锤就不舍得放下,他有时甚至不习惯没有铁锤的日子。从17岁学打铁那天开始,每天都有很多找自己打铁的顾客,有的还专门跑了十几公里的路程,也有的找到他家上门请他打铁,打铁除了是他糊口的职业,还让他和许多顾客成了朋友。
谈及李志玉,来打铁的人都赞不绝口。家住兴安街道宋家园村的赵女士告诉记者,李志玉修理过的菜刀不仅质量好,而且打出的刀口非常均匀光滑,跟新的几乎没有区别,十几年来无论是农具还是厨具出问题都会找他修理。
在二中工作的陈老师对记者说,别的地方找不到李志玉这么好的手艺人,家里的菜刀无论怎么磨,都做不到他打出来的那样结实耐用。修一次菜刀最贵也就4元钱,非常便宜,找他修了这么多年菜刀都跟他成了好朋友了。
除了经常光顾李志玉打铁生意的老主顾,还有很多顾客都是慕名从其他地方找来的。“赶了三个集才找到他,要不是他的打铁手艺,我们这些干工地的光工具换新费就不知得花多少了。”家住石堆镇的曹先生告诉记者,他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錾子砸坏了,一直想修但找不到地方,买新的又太贵,直到听说集市上有个打铁匠能把坏了的铁器修得跟新的一样,赶了三个集这才找到李志玉。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很多慕名前来的顾客都是冲李志玉的手艺来的,他们家周围虽然也有铁匠,但打出来的铁器除了昂贵还不耐用。家住东关社区的李女士告诉记者,同样的菜刀,是不是李志玉亲手打的一眼就能认出。而且大家都很相信李志玉老人,只要把菜刀放在他那里,也不用排队守着,赶完集交完钱拿东西走就行,忘记带钱的时候李志玉老人还会主动提出可以下次再给。
坚守传统的人工打铁手艺
据了解,安丘现存的打铁匠已不足十人,制作铁器的工匠很多都购买了空气锤,除了制铁的效率会提高,也很省力气。但是李志玉除了便携式发电机和自动风箱机之外没有携带任何现代化的设备,全都是老式的铁砧铁锤。
李志玉老人表示,普通的空气锤用火不如人工把握的准确,打铁力度的强弱也不能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改变。用空气锤批量制作铁具还可以,维修铁具还是要靠铁匠亲自动手。
“打铁不仅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别看干这个活比较累人,但需要相当的悟性和技巧,很难学。”李志玉告诉记者,打铁看似只需要用蛮力敲敲打打就可以,但有的人干了十几年也不一定能打出好的铁具,对火候的掌握才是关键。“就跟天上的云一样,根据火焰形状不同来判断打铁的最恰当时机,这就是我的巧妙之处。”李志玉老人得意地透露出自己的“秘密”。
制成铁具并不容易,除了对火候的掌握,还要耐得住辛苦和寂寞。李志玉告诉记者,在夏天,一般人吹着风扇都嫌热,而干铁匠这一行的人还得守着火炉,抡锤头,一天下来累得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我的身体还算是好的,眼不花耳不聋。有的铁匠干了一辈子,除了眼花耳聋背还驼了。”李志玉唏嘘地说道。
收入低后继无人面临失传
“除了逢三逢八在大城埠集上干活,我平时就往乡镇跑。”李志玉告诉记者,因为农村对铁器的需求大,一旦坏了也很难找到铁匠维修。所以只要他到乡镇一摆开摊,周围村的村民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围过来请他修理铁器。目前每件铁器的修理价格一般只有三四元,虽然价格便宜,但每天的工作量却很大,工作一天算起来赚的也不少。
尽管铁匠生意很火爆,却没人愿意继承祖辈传下来的这门手艺。李志玉老人说到自己打铁手艺传承的时候有些伤感。他告诉记者,铁匠行业最讲究传承,当年他多亏拜了一位名师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如今从事打铁行业的人越来越少了,当年还有很多人向他请教,他也收过几个徒弟,最多的时候一共有四个人聚在一起打铁。到了现在,昔日的打铁同伴有的改行了,有的干不动了,自己没了拉风箱的同伴才不得不用电动风箱机,这门手艺正面临失传。“这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陪了我大半辈子,我就是希望有个人能继承我的手艺,现在打铁的市场还很广阔,不能把老祖宗的东西丢了。”
文/图 本报记者 花凯 实习生 宋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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