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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增义推着三轮车准备到大集上卖苇笠。 薛增义在编苇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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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小潘庄村曾是远近闻名的“苇笠村”,如今只有79岁的薛增义还在坚守这门老手艺
 诸城市舜王街道小潘庄村曾是远近闻名的“苇笠村”,几十年前,全村老少都会编苇笠。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嫌编苇笠又累又不赚钱,都不愿意学,编苇笠的行当逐渐走向没落。6月4日,记者在“苇笠村”见到了今年79岁的村民薛增义,他是如今村里为数不多的会编苇笠的手艺人,从16岁学编苇笠开始,63年来从没放下过。但随着市场需求逐渐萎缩,他只能把这门手艺当成解闷的乐趣了。 远近闻名“苇笠村”,曾经家家编苇笠 6月4日,记者来到诸城市舜王街道小潘庄村,这里曾是远近闻名的“苇笠村”,家家户户都会编织苇席、苇笠,并且以此为副业,把村里的经济搞得红红火火。 在小潘庄村北头,正在晒粮食的村民张得兰告诉记者,那时候,村里的老少基本上都会编苇笠、编席子,现在会这些老手艺的老人不多了,也就剩一两个了,其中薛增义编了苇笠偶尔还会到集上卖,83岁的张崇善老人已经不怎么编了。 “这是我们村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听说最早是从清朝乾隆年间开始的,已经有200年的历史了。”张得兰说,他们村边以前盛产苇子,这可能是成为“苇笠村”的原因,但到底是谁发明的这门手艺,怎么流传开的,谁都不清楚。 年轻人嫌累不赚钱,很少有人愿意干 当天上午9时许,记者来到薛增义家,他一边跟记者聊着,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只见他坐在一只小凳子上,前面放着一张面板,先把一些苇子纵横交错编成平面,然后用工具将编好的苇子一条一条密密地砸实。 薛增义一边编一边用尺子量,编到合适的位置,在底下放上木质的圆锥形“苇笠顶子”,然后继续编,编到“苇笠顶子”底部时,套上“苇笠圈子”固定住,开始编苇笠的边沿。他不时地用尺子量着,将边沿剪成六角形,一顶苇笠的大致雏形就编好了。为了美观和实用,编好的苇笠还要包上边。 “完整地编完一顶苇笠,大约需要三个小时,累得够呛不说,还挣不到什么钱。”薛增义说,现在的年轻人嫌编苇笠累而且不赚钱,没有几个人愿意干。 赶了两个小时大集,没卖出一顶苇笠 采访当天,正值大潘庄集,薛增义将最近编的12顶苇笠用尼龙袋子装好,准备用三轮车拉到大集上卖。 大潘庄集离小潘庄村有3里多地,薛增义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在集市的最西头摆好苇笠,便安静地坐在马扎上等顾客前来购买。因为天气炎热,薛增义便戴上了自己编的苇笠遮阳。 薛增义的苇笠每顶卖16元钱,生意好的时候,赶一个集能卖八九顶,生意不好的时候,在日头底下晒上半天也卖不出一顶。 在大集上待了两小时,薛增义带来的苇笠一顶都没卖出去,他准备收摊了。 忆往昔 百余顶苇笠,赶个大集就卖光了 今年79岁的薛增义,从16岁开始接触编苇笠这一行当,那一年,他亲手编成了第一个苇笠,从此与苇笠结下了不解之缘。 成年以后,薛增义要外出打工养活家人,但编织的手艺却从没有放下。“别人下棋、打扑克打发时间,我就编苇笠。这个东西已经编了60多年,根本放不下,一天不编就难受。”算起来,薛增义编苇笠已经有63年了。他说:“每一道工序里都包含着很多小时候的记忆,有时候编着编着就会想起年轻时的好多事。” 年轻的时候,家里除了种地,收入就靠编苇笠卖钱。那时候诸城卖苇笠的人多,为了赚钱,薛增义推着小推车步行到潍坊城区去卖,销量非常好,百余顶苇笠,赶一个大集就卖光了。 “从我们这里到潍坊城区足足有200里路,你们年轻人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那个年代迫于生计,没有办法。”薛增义说。 从今年农历三月份到现在,薛增义已经编了30多顶苇笠。从16岁到79岁,不间断地编织使他的手艺日臻娴熟,一条条苇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63年的岁月就在手指和苇条的缠绵中悄然逝去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养貂,一个打工,没人愿意学习编苇笠。薛增义说,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手艺,眼看要在他手里失传了…… 看今朝 转遍农贸市场,买不到一顶苇笠 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雨具和遮阳帽取代了苇笠的位置,苇笠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也让那些怀旧的市民难以寻找它的踪迹。 在福田雷沃重工上班的房先生近日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事。房先生告诉记者,前几天他跟随公司的联合收割机车队出差,去河南的地里割麦子,在准备出差物品时,想到小时候家里人割麦子时都会戴一顶苇笠,他也想准备一顶,但转遍了城区的农贸市场,愣是没见到苇笠的踪影。 房先生说,市场上卖的遮阳帽种类不少,雨具也有很多,但同时具备防雨和防晒功能的却不是很多,论起来还是苇笠最方便。没买到苇笠,房先生只能买了一个普通的遮阳帽去了河南,回来后整个人黑了一圈。 “其实农村那种苇笠遮雨遮阳效果都非常好,因为它的覆盖面积非常大。只是苇笠看上去有些笨重,可能不被大家喜欢,慢慢地被淘汰了。”房先生说。 ◎记者手记 如何能留住 那些老手艺 苇子,是当地人对芦苇的俗称。在薛增义、张崇善两位老人生活的小潘庄村,村边曾有大片大片的苇子,长得非常茂密,村里人就用这个当原材料编苇席和苇笠。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片苇子全部被砍掉了,后来村里人编苇笠需要跑很远很远去买原材料。 薛增义头上戴着一顶苇笠,这顶苇笠是老人自己编的,他从小就戴这种苇笠,所以有非常深的感情,虽然这顶苇笠破损非常严重,但他一直不舍得丢弃。说起苇笠的前景,老人心里跟明镜一样,有些东西无法适应社会的发展,就只能被淘汰,但他还是愿意把这个老手艺坚持下来,直到他坚持不动的那一天。 杆秤、打铁、苇笠……这些传统的老手艺无一不凝聚着劳动人民的智慧。这些老手艺既然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当地有关部门可否思考一种方式,让这些老手艺传下去? A10-A11版 文/图本报记者 赵春晖 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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