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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走近海边救生员感受他们的酸甜苦辣,安丘小伙刘成成在救人时两次被巨浪打下水 夏季的海边总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游客、五彩缤纷的遮阳伞、远远便可以听到的欢声笑语……然而,行走在大海边的还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黄色大T恤,脖子上挂着哨子,黝黑的皮肤可以和他们手中或腰间的黑色对讲机相媲美,紧蹙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看上去跟沙滩上的欢声笑语是那么不相称,但也正是这时刻不放松的眼神,保证了游客们的安全,他们就是海边救生员。6月15日,记者来到滨海欢乐海旅游度假区,近距离体验救生员的工作、生活。 现场探访 七人分成三组,对讲机吃饭都不能关 6月15日一大早,滨海欢乐海海岸上只有零星的卖海边用品的小商贩,大海还没有迎来嬉戏的游客,但是一群穿着写有“救生员”的黄色T恤、大裤衩,拖着沙滩鞋的黑黝黝的男子却开始忙活起来。哨子、对讲机带在身边,一辆电动三轮车上放着绳子、苇笠、文件夹等,经过几分钟的准备,大家开始走上各自的工作岗位。 7位海边救生员中,3位负责海边巡逻瞭望,2位负责在海上骑着水上自行车阻止游客外游,2位负责海中游艇。 “哨子是用来提醒游客的,一旦发现有游客游得过远,我们就要吹哨子提醒他们返回。遇到紧急情况,急促的哨声不仅能提醒游客注意,周围的救生员听到哨声也会立刻赶过来援助。”正在给队员发哨子的救生员刘成成介绍说,对讲机也是救生员们不能离手的,要随时向其他队员反馈情况。 “对讲机在我们上班时间是不允许关闭的,包括吃饭时间。一旦有人汇报有紧急情况需要援助,大家会在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事前往救助。”刘成成说,救援工作通常需要团队合作。 上午8时30分许,沙滩上的救生员已经登上瞭望台或在沙滩上来回巡逻;骑水上自行车的两位救生员也已经向海上驶去;负责游艇的救生员早已将游艇从近7里路外的停靠处开到了沙滩上,正在一点点擦拭着游艇,随时准备出发。 骑水上自行车巡逻,一直没有空上岸 整个上午,海边满是游客的欢声笑语,他们或坐在海边的遮阳伞下吃着带来的美味,或站在水中和家人朋友合影留念,或跳进海里游泳嬉戏。 然而,游客们越欢乐,这些穿着黄色T恤的救生员们表情就越严肃。高高的瞭望台上,只有一小块遮阳板,在炙热的阳光下,他们坐在瞭望台上,用望远镜紧紧地盯着海面,一旦发现有人想游出规定的区域,便立刻用对讲机告知在海上骑水上自行车的救生员,让他们前去阻止。 除了盯着以黄色浮标为界限的海域,他们还要时刻盯着靠近海滩玩水的游客,尤其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但是玩着玩着就忘记孩子的存在了。我们必须时刻盯着,万一有孩子呛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救生员吴明涛说,当他坐在瞭望台上发现有孩子突然呛水的时候,心总是一下子就被揪起来,来不及细想,就直接从近3米高的瞭望台上跳下来,冲到海水中救起孩子。 每在瞭望台上观望一个多小时,救生员会到沙滩上来回巡逻。每天在瞭望台上坐五六个小时,在沙滩上来回走八九个小时,只要有游客还在玩水,他们就必须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现在晚上也有不少游客来海边玩,我们要等到他们都回家了才能下班,一般得到晚上10时或者11时左右吧。”吴明涛说,不少新人来后都吆喝着干不了,在瞭望台上坐一会儿便受不了了,在沙滩上来来回回走上几个小时,晚上腿就酸痛得睡不着,“时间长了就好了,现在大家已经都习惯了。” 由于采访当天是周日,海边的人密密麻麻,两位在海中骑水上自行车的救生员一直没能到岸边休息,累了就让车在水上漂一会儿,稍微歇一歇再继续来回巡逻。 工作剪影 背上晒起一片泡,晚上疼得睡不着 急速行驶的游艇上,游客们难抑兴奋之情,伴随着溅起的浪花高声欢呼,而那位掌舵的驾驶员却时刻严肃地盯着海面,绕开浮标和海底的地笼,同时也关注着海面上是否有求救的游客。听着游客们的欢呼声,他们的嘴角偶尔微微扬起,但是立刻又恢复到严肃的表情,并时不时地探出身子看看前面的海面。 驾驶游艇的是刘成成,记者发现,这位25岁帅气小伙的胳膊上已经被晒得起了一层皮。“晒伤的地方已经蜕皮了,就是有点痒,不疼了。”靠岸后刘成成笑着对记者说,这是在一周前晒伤的。 “成成,你让她们看看你的背。”同样负责驾驶游艇的冯金忠听到记者在问刘成成晒伤的事,立刻接过话去。但是这位安丘小伙显得有些羞涩,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背,最后只是将T恤的袖子往上卷了一下,露出了晒伤的胳膊。只见黑黝黝的皮肤上泛着一层白白的皮,让人看了心头一颤。 “我们干这个活,很多时候需要下水,身体被海水浸泡后再在太阳底下长时间暴晒,背上经常会被晒起一层泡,整个背变得肿胀,晚上经常疼得睡不着觉。”说起被晒伤的事,刘成成脸上一直很平静。三天后,这些鼓起的泡多被衣服磨破,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慢慢减弱,继而是难忍的痒。“总是忍不住想用手去挠,但是挠的时候还是会有灼痛感,很多时候只能咬牙忍着,等痒上两三天蜕皮了就不那么难受了。”刘成成说,被晒伤一次一般需要一周的恢复期,一周后被晒伤的地方的皮就蜕得差不多了。 “第一次被晒伤的时候,感觉那一周过得很漫长,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做海边救生员,被晒伤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有的同事被晒伤后身体肿得厉害,就会吃点消炎药,一般情况下冷敷就可以了。”刘成成说。 海风吹太阳晒,眼睛过敏充满血丝 走在烫脚的沙滩上,黄色的T恤、黝黑的皮肤让海边救生员格外显眼,近距离走近他们时,那一双双有点发红的眼睛让人看着心疼。“长期被海风吹、太阳晒,再加上必须时刻盯着海面,眼睛疲劳也挺让人遭罪。”救生员冯金忠说,在刺眼的阳光下睁大眼睛盯着海面看也是件颇有难度的事。 记者发现,不少救生员都会时常揉眼睛。“盯上几个小时,眼睛就很干、很涩。由于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地观察,所以眼睛很容易疲劳。”冯金忠说,虽然可以戴墨镜,但是多数救生员还是感觉不戴墨镜看得更真切,所以大家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戴墨镜上岗。 “晚上下班后,躺下闭上眼睛就不想再睁开。第二天早晨起床时,是一天中眼睛最舒服的时刻。”冯金忠说,个别救生员在工作一段时间后,眼睛会因为阳光晒、海风吹而过敏,双眼充满血丝,只能随身带着眼药水,等扛不住的时候就滴点。 “作为一名救生员需要眼疾手快,一旦有人溺水,需要我们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救援。一般情况下,在游客溺水4分钟内救起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超过4分钟,就会因为缺氧随时有生命危险,这就要求救生员必须时刻盯着海面。”吴明涛介绍说,每年的6月至10月,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在这几个月里,他们担负着保障游客安全的重任。 皮肤被晒得黝黑,担心不好找对象 “其实我们走在路上很拉风,因为我们几个都特别黑,在人群里被分辨出来的几率还挺高的。”刘成成笑着说。 刘成成皮肤黝黑,除了咧嘴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露在外面的皮肤找不到一点儿白皙的地方。而刘成成的救生员同伴们,比他的皮肤白不了多少。 刘成成告诉记者,他之前的皮肤很白净,上学的时候,经常会有女生多看他几眼。但是,自从选择了救生员这份工作后,他的标签就从“白皮肤”变成了“黑皮肤”。 “我现在的黑皮肤就是在海边晒出来的,海边的阳光太强了,想不黑都难。”刘成成笑呵呵地说,他现在已经懒得做什么防晒措施了,“反正都已经黑成这样了,再黑也不怕了。” 虽然刘成成对自己这“黑皮肤”的心态还算乐观,但是他也担心影响找对象。“本身现在有的女孩就看中第一印象,你看看我们救生员都这么黑,穿的也不体面,让女方一看,根本就不过关啊!”刘成成开着玩笑,记者却从他轻松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无奈。 讲述险情 救援时两次遇险,不敢告诉家人 刘成成告诉记者,自从他2013年8月份担任救生员以来,救过的人已数不清,但2013年10月8日的一次救援,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那次救援中,我两次被巨浪打落下水,要不是水性好,命就没了。”刘成成说。 据刘成成回忆,2013年10月8日,一辆施工车正在沙滩边作业,突如其来的涨潮和七八级的大风将这辆施工车困在了海里,当时困在车里的还有十多名施工人员。接到救援任务后,刘成成与其他两名救生员一起赶赴现场,连牛仔裤都没来得及脱,穿上救生衣便下海救人。 “当时情况特别危急,海水已经漫到施工车的驾驶室。由于风大,当时的巨浪起码有五六米高,一个巨浪打过来能将装满石料的施工车打得左右摇晃。”刘成成回忆说,在救人过程中,他被巨浪打落了水。“第一次被打出了离岸边大约3米远,我接着奋力游了回去。”刘成成说,等到将十多名施工人员基本安全转移后,一个巨浪又把他打出了6米远,幸好他又游回了岸边。 “当时没觉得害怕,就是一心一意想把人救回来。但是,等忙完后,才觉得有点后怕,当时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刘成成说,由于当时穿着衣服在海里游泳,让他浑身难受了好几天。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这次救援他没敢告诉家人。 新人报到 白净斯文显得与同事“不合群” 在采访过程中,一位叫葛志磊的救生员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这位出生于1989年的小伙子皮肤白净,带着斯文的框架眼镜,笑起来腼腆羞涩,与其余几位皮肤黝黑、声音洪亮的救生员形成了鲜明对比。原来,这位小伙子是“新人”,6月15日是他第一天来。 葛志磊告诉记者,这是他第一天从事救生员的工作,初来乍到的他对这份工作充满了期待。“感觉救生员挺酷的,哪里有危险就出现在哪里,总是救人于危难之中。”葛志磊说,他从小水性就不错,对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他对自己胜任救生员的工作很有信心。 虽是第一天工作,但葛志磊擦船、收拾缆绳时已有模有样。葛志磊表示,目前刚开始接触这份工作,还不知道工作强度究竟多大。“不过看了老员工的状态后,我已经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了。”葛志磊笑着说。 刘成成看着葛志磊的白皮肤,指着自己黝黑的面庞对他说:“做好心理准备吧,过不了多久你也这样了。”听到刘成成的话,葛志磊不以为意地说:“男人皮肤黑点很正常,你没看古天乐那么黑,不还是那么招人喜欢吗?” 记者体验 巡逻半个多小时,沙子烫得脚疼 在沙滩上来回巡逻和坐在瞭望台上用望远镜瞭望,是救生员的重要职责。6月15日,在炎炎的烈日下,记者分别对救生员的这两项职责进行了体验。 上午10时许,记者来回在沙滩上行走巡逻,还不到中午,沙滩温度已开始升高。由于沙滩行走阻力较大,没走几步,记者便开始气喘吁吁。上午11时许,脚底的沙子已经变得滚烫,赤脚走在沙滩上有种灼烧感,烫得脚疼。记者又巡逻了半个多小时后,步伐变得更为沉重缓慢,似乎看不到沙滩的尽头。由于身体非常疲惫,记者已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游客身上。 看到记者这副狼狈样,救生员吴明涛笑着说:“这还不是沙子最烫的时候呢!”据吴明涛介绍,沙子温度最高的时候一般出现在下午的2时左右,如果遇到近40℃的高温天气,在沙滩巡逻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数不清一天巡逻多少趟,我刚来的时候,晚上睡觉腿经常抽筋。”吴明涛说。 随后,记者登上近3米高的瞭望台,拿着望远镜进行瞭望。据吴明涛介绍,救生员在瞭望台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一旦有紧急情况,便会立刻联系海里的救生员进行救援。记者在瞭望台上体验了15分钟后,阳光的暴晒、高处的眩晕和狭小空间内无法活动带来的局促感便扑面而来。对此,吴明涛笑着说:“时间长了适应之后,就能坐稳当了,刚开始干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 记者手记 顶着高温奋战,你们辛苦了! 炎炎夏日,大多数人选择在空调房里享受惬意的清凉,然而,沙滩上的救生员却要坚守在烈日下。他们或许因为迫于生计、或许因为真心喜欢。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为我们在海边快乐游玩撑起了一把安全保护伞。有他们在,我们才能玩得更加安全放心。 在交谈过程中,当记者问及为何要在岗位上如此坚持时,吴明涛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可爱的笑容:“在海边,哪里有危险我就能出现在哪里,感觉自己的工作挺有意义的。” 当然,除了沙滩救生员,还有许许多多劳动者在户外顶着高温奋战,比如建筑工地上的工人,比如烈日下辛勤耕耘的农民,比如维修电路的电工,比如默默无闻的环卫工人……因为有他们无私的付出和奉献,我们才能在夏日里享受到一份难得的舒适与清凉。在这里,真诚地向高温工作者们说一句:你们辛苦了! A4—A5版文/图 本报记者 李早花 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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