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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飘来一条弥河,悠悠弥水荡起清波,河道弯弯从我家门前流过,溅一串浪花一支歌,我在弥河的怀里成长,你用乳汁养育我……”这是临朐人民为弥河而写的赞歌,人们把弥河当做母亲河。但是在上世纪70年代之前,弥河却像一匹脱缰野马般桀骜不驯,让弥河沿岸的老百姓吃尽了苦头。6月6日至9日,记者来到弥河源头的临朐县九山镇,听当地老百姓讲述那段艰难日子。 风景如画,如今的母亲河温顺包容 6月6日上午,记者来到临朐县九山镇淌水崖水库,当天天气晴好,细碎的阳光洒在蔚蓝色的弥河水面上,折射出粼粼的水光。远远望去,弥河宛如一条美丽的玉带,在一个个被绿树“淹没”的村落间蜿蜒而过,透露出静谧端庄的气息。在弥河的两岸,有着肥沃的农田和葱葱郁郁的果园,当地的百姓正在地里辛勤的劳作,俨然一幅生机勃勃的美丽画卷。 放眼望去,一桥横跨南北,与两端山腰相连,一排马蹄形的石砌连拱坝气势磅礴、蔚然壮观。连拱坝的背水面远观宛如一个个昂然耸立的宝塔,颇有气势。淌水崖水库中碧水湛蓝,与青山、绿树、蓝天交相辉映,使天地分外辽阔、眼界洞开,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偶一回眸,“高峡出平湖,天堑变通途”的美妙意境陡然展现。 当地的老百姓都知道,弥河是他们的母亲河,这条河养育了百姓,滋养了土地,他们对这条河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条母亲河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却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时不时地发发脾气,让当地的老百姓吃尽了苦头。 今年57岁的孙奎福曾任淌水崖水库工程指挥部机电组副组长,现在是淌水崖水库的负责人,为了方便工作,他直接搬到了水库边,日夜守护着这条母亲河。在孙奎福的讲述中记者了解到,在没有建设淌水崖水库之前,弥河像一位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母亲,不断用洪水和大旱伤害着她的子孙。建设淌水崖水库之后,弥河则变成了一位性格温顺包容的母亲,用她宽广的胸怀哺育着整个临朐的万千百姓。 “有了这个水库后,整个弥河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很多老一辈儿的人估计做梦都想不到,弥河会变成如今的美丽模样。”孙奎福感慨道,弥河的旧貌换新颜,对当地居民来说,是之前想都没想到的事儿。 灾害连年,昔日弥河两岸旱涝不断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汛期到来时,洪水裹挟着泥土铺天盖地而来,良田被冲毁,庄稼被淹没,房屋桥梁不见了踪影;而每逢枯水期,大地干裂,寸草不生。虽然弥河是临朐人的母亲河,但是在历史上却是一条害河,多少次洪水泛滥,不知道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和财产。 1923年农历六月初八,是九山人民代代不忘的日子。据《临朐县志》记载,当天一场大暴雨淹了7个村,250户人家遭难,柴家庄一个村67户人家全部被洪水卷走。 1963年7月19日至20日,临朐县普降特大暴雨,九山降雨量达到401.5毫米,洪水冲垮水库8座,塘坝16座,河堤698处,伤44人,死12人,房屋倒塌6929间,冲去粮食5710公斤,牲畜449头,树木26万余棵,冲毁地堰83524处,公路21处,桥涵16处,冲倒电线杆107根,全县受灾面积12.5万余亩,绝产5.54万亩。 九山镇山多石多沟岔多,几乎没有水浇地,而老天爷也不帮忙,发洪水的时候就大涝,不发洪水的时候就大旱,地里的农作物跟着遭殃,老百姓也因缺乏粮食而吃尽了苦头。 “地处弥河上游的九山,不但深受洪水的祸害,更是长期遭受干旱的困扰,基本上是十年九旱。”孙奎福感叹道,到上世纪七十年代,解放二十多年了,九山人民的生活仍然还不富足,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靠天吃饭。 洪水肆虐,老百姓不得不连续搬家 今年68岁的申庆全当年曾担任淌水崖水库工程指挥部政工组组长,他告诉记者,由于柴家庄村地处弥河沿岸,所以每次弥河发洪水时,柴家庄村的村民都很难幸免,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前,申庆全便搬了三次家。 申庆全说,第一次搬家是1953年,当时洪水来势汹汹,申庆全的父母不在家,只留下他与兄弟5人在家中。洪水势头颇猛,洪水所到之处房屋便轰然倒塌。“当时我与兄弟们都吓傻了,是隔壁邻居跑过来拽着我们跑到了村东头地势高的地方。”申庆全说,由于跑得及时,好歹保住了他们的小命,但全部家当都被冲走了,之后申庆全一家便搬到了村东头地势较高的位置。 1963年弥河发大水时,申庆全正在山上的果园里劳动。一看到来洪水了,申庆全便往高处跑,途中申庆全看到同村的石师傅身陷在洪水洼里,洪水一下就漫到了石师傅的胸膛,把他困在水洼里寸步难行。“当时,我与几个朋友手牵手奋力把石师傅从水洼里拉了出来,救了他一命。”申庆全回忆道。 这次洪水后,申庆全再次搬到了地势更高的位置。没想到,1971年一场洪水又把房子冲毁了,全家人不得不再次搬家。“当时村里多数村民都住土屋,洪水一来,土屋全部倒塌,大家伙都得搬。”申庆全无奈地说。 干旱蔓延时 树种成食物 今年60岁的祝云科是九山镇釜泉村人,对于当年的涝灾和旱灾,祝云科仍然记忆犹新。祝云科告诉记者,一旦到了旱灾或者涝灾时期,他们一家人根本没有粮食可以吃,只能吃玉米棒子和树种子充饥。 祝云科说,在他童年的印象里,发洪水冲毁房屋或者大旱年头颗粒无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记得小时候,我们家里都常备一个应急包裹,里面装着生活必需品,为的就是一旦发洪水的时候,能够及时提起包来就走。”祝云科说,然而,当洪水真正来临的时候,来势汹汹的气势让一家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拿应急包裹,只能勉强逃命。“记得一次洪水后,房子塌了,我喂的一窝猪也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我还伤心地哭了好久。”祝云科说。 涝灾已经让祝云科苦不堪言,一旦遇上大旱,祝云科与父母兄弟只能吃玉米棒子和树种子充饥。“那些东西都不好吃,比如玉米棒子,吃着简直是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但是没办法,不吃这些就得饿肚子,还不如吃了。”祝云科说,旱灾发生时,他们一家人都会把地里能吃的都拿来充饥,也没有心思考虑东西好不好吃,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现在看看,生活已经够幸福的了,想想我们那时候过的日子,不仅要忍受吃不饱的身体折磨,还要忍受每天担惊受怕的精神折磨。”祝云科感慨道。 文/图 本报记者 张振民 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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