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们日常互相关心,非常懂事,他们对家的渴望发自内心
　　市儿童福利院是“福娃”们生活的家,他们的生活、学习都有专门的老师负责,电脑、点读机等学习工具一应俱全。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小小年纪都非常懂事。6月19日,随着放学的“福娃”们一起,记者走进市儿童福利院,和他们一起度过了快乐的课外五小时。
可可吃茄子过敏,小伙伴都记得
　　下午5时10分,放学了,“福娃”们陆续来到校门口,等着坐福利院接送他们的班车回家。
　　20分钟后,班车回到福利院。“福娃”们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然后依次走进餐厅。福利院的老师告诉记者,“福娃”们放学晚,吃饭的时间比这里其他孩子要晚。
　　孩子们将书包放到餐厅内的凳子上,就去洗手准备开饭,年龄稍大些的将当天的饭菜端出来放到餐桌上:鸡汤炒茄子、拌小豆腐、小米粥、馒头、鸡蛋。
　　“老师,可可不能吃茄子,会过敏。”看到老师正在将茄子盛到每个人的碗里,三名“福娃”齐声提醒。“记得,记得。”老师回应着。吃饭时,餐厅的伯伯还过来将买的面包分给孩子们,顺便逗孩子玩。
　　吃完饭后,“福娃”们将各自桌上的鸡蛋皮等垃圾打扫干净,又将饭碗洗干净,放到固定的地方。郭君主动拿着抹布将每个饭桌擦干净。看到餐厅的老师在扫地,6岁的可可想帮忙,他找了一个拖把准备拖地。华运也找来扫帚帮忙,一边扫一边告诉可可,要先扫完地才能拖地,别帮了老师的倒忙。老师告诉记者,这些孩子都很懂事,总是主动要求帮忙打扫。
高年级“福娃”手把手教弟弟写字
　　晚7时,“福娃”们回到各自宿舍,“作业没写完的要先写作业,写完的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负责辅导孩子们功课的刘老师说,因为多数孩子的作业基本上在学校就已经做完了,现在快考试了,孩子们回来之后有些会复习功课。
　　“我的作业在学校里就写完了,我今天的语文得了个A+。”华运自豪地说,他最喜欢英语课,每次英语随堂练习,他都是第一个完成的,基本上都能全对,英语老师也经常夸奖他。华运信心满满地说,他长大之后,要当一名老师,而且是清平小学的英语老师。
　　在市儿童福利院,“福娃”们排了值日“老师”表,辅导一年级学生学习,周一唐灿,周二刘远、周三华运,周四郭凡,周五王敏。虽然排了值日表,但有时几个孩子会一起上阵。当天,唐灿、刘远、郭凡就一起辅导三名一年级的“福娃”学习。刘远辅导峰峰语文,他教一遍,峰峰跟着学一遍,看到峰峰写的字不好,刘远干脆握住峰峰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了起来。“有时实在急了,我们就给他们轻轻地写上,让他们自己描一遍,如果不描,估计就挨批了。”唐灿悄悄地透露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给小伙伴拍照,还卖力地当“模特”
　　在华运的宿舍里,几个已经写完作业的孩子将自己的玩具拿出来让记者玩,可可抱着自己的滑板走过来,告诉记者他滑滑板可以拐弯,“我拐一个给你看。”说完就跪在滑板上,开始从宿舍的这头滑到那头,快要碰到床脚的时候,划出一道弧线,顺利绕了过去。
　　玩完滑板的可可,看到记者的相机很感兴趣。记者告诉他按哪个键可以拍照后,可可就开始给每个小伙伴拍起照片来。每拍完一张,他都要先看一下效果,不满意就重新拍,遇上满意的照片,就高兴地将照片拿给“模特”看。见可可拍得有模有样,小伙伴们都主动给他当起模特来。“峰峰你看镜头,先别回头。”拍照时,“摄影师”可可还会随时更正“模特”的姿势。
　　别的小伙伴拍照时,可可就尽职尽责地做“模特”,剪刀手、小鬼脸……可可的卖力配合,也让其他“小摄影师”过足了瘾。
　　在福利院,“福娃”们的生活、学习都有专门的老师负责。睡前洗澡时间到了,他们都带上洗漱用品向浴室走去。“孩子们洗澡起码要一个小时,回来差不多九点了,就直接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不到6点就得起床。”负责孩子们洗漱的老师说。
他们是乐观的“福娃”,他们是普通的孩子
　　在没见到“福娃”们之前,心里有些紧张,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语气跟他们交流,虽然学校的老师说他们都是把这些孩子当成普通孩子一样看待,孩子们也都很乐观开朗,但从没近距离走近过他们的记者,依旧担心会因为自己不经意的话语或行动,伤了孩子的心。
　　再次在市福利院见面,华运主动向小伙伴们介绍与记者相识的过程,也许是有华运的引荐,原本有些防备的孩子不再躲闪,领着记者去参观他们的宿舍,将玩具拿出来展示,教记者怎么玩……
　　不管怎样,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小伙伴们之间会嬉闹,受到老师夸奖会跟小伙伴炫耀,对相机等电子产品很感兴趣,而且一教就会,当天年龄最小的可可就变身“小摄影师”,给哥哥姐姐拍照。
　　与同龄孩子相比,他们懂事得多,能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但兄弟姐妹一多,难免会有吵闹的时候,但是不管怎么吵怎么闹,“福娃”们的心都紧挨在一起,都视彼此为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福娃”们都会说自己有三个家,一个是福利院,一个是学校,一个是寄养家庭“老家”。对家的渴望,让这些不在爸爸妈妈身边的孩子更渴望了解家里的一点一滴,每个人打电话的模式基本一样,先向爸妈汇报近况,再询问家人情况,嘱咐爸妈注意身体,最后再叮嘱爸妈暑假来接自己回家。看到他们挂断电话后的幸福表情,记者突然想起自己上学住校时,每周给家里打电话的情形。“福娃”们都很自然地称呼电话那头的家为“老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在外求学,等学校放假自然是要回“老家”的。
对家的渴望
“妈妈你来接我吧”
　　记者注意到,在二年级二班展示墙上的画作中,唐灿的画最多。班主任牟平平说,唐灿特别喜欢画画,而且喜欢画爸爸妈妈弟弟一家人在一起的场景,所以她一直把唐灿的画贴在墙上,不忍摘下来。
　　唐灿寄养家庭的爸爸妈妈在安丘市大盛镇,家里还有弟弟和奶奶,之前她都是住在家里,上学后才被接回市儿童福利院。唐灿说,她小时候脚有点内翻,是爸爸妈妈不分白天黑夜地给她顺,才顺过来的,而且她的手等到12岁时就可以做手术了。
　　唐灿有过两次伤心哭泣的经历,都与家有关。2012年,福利院的老师来接她上学,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听说姐姐要走大哭起来。“哭得可惨了,还跟着车跑,喊着‘姐姐别走,姐姐别走’。”唐灿说,当时弟弟哭,爸妈也流泪,她更是哭得唏里哗啦,离别的那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19日晚,唐灿熟练地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电话刚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妈妈也高兴地答应着。“我快放假了,妈你来接我吧。”唐灿说。“你什么时候放假,我去接你,咱们今年多拍几张照片,你带在身边,想妈妈时就看看。”听到妈妈这样说,唐灿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俺想回家看俺妈”
　　华运的“老家”在安丘大盛镇东田庄村,马年春节,华运没有回家,因为爸爸去世了,妈妈怕他伤心,没有让他知道也没有让他回家。
　　“俺爸爸有个习惯不太好,如果早上吃了面条,中午要是饭桌上还有面条,他就不愿意了,有时候还会摔盘子。俺妈妈就每天在家干活,我回去时,就跟着妈妈到地里干活。”说起家里的情况来,原本还讲普通话的华运自然而然地转换成了地道的安丘口音。
　　“在学校里用洗衣机洗衣服,俺觉着洗不干净,能自己洗的俺都自己用手洗。”华运很自豪地说,家里的农活他一学就会,“上次回家,俺妈还夸俺活干得好。”除了跟着爸妈下地干活,哥哥还经常带华运到广场、公园玩。
　　每到寒暑假,华运都要回家。“去年俺爸爸走了,过年就没有回家。”华运说,他到现在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今年放暑假,俺想回家看俺妈。”华运低声地说。
　　当天晚上,华运从老师那里要来了妈妈的新手机号后,就迫不及待地给妈妈打起了电话。挂断电话,原本皱着眉头的华运,舒服地躺在被子上,对记者说,他妈妈正在外面跟三大爷聊天,哥哥无聊地在屋里躺着。“我暑假要回家看我妈妈啦。”华运兴奋地说。文/图本报记者　齐英华　窦圆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