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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数涉“突发事件”者一年多起复,职位与原岗位平级
“三鹿毒奶粉”事件已过去6年。本月初,原三鹿集团董事长田文华从无期徒刑减刑至17年3个月。当年被免职的3名石家庄市领导,时任市委书记吴显国、市长冀纯堂、副市长张发旺已悉数复出。
此前,媒体已相继曝出冀纯堂于2011年出任河北省工信厅副厅长、吴显国于2013年出任河北省委省政府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张发旺已于2012年12月被委任为中国制药的独立非执行董事,并曾任石家庄市政协副主席。
在备受关注的舆论风暴中被免职,随后悄然起复,“三鹿奶粉”事件并非孤案。梳理2008年以来,引起舆论关注的52起官员免职案例,40名因突发事件被免职的官员中,半数也获相同“待遇”。
突发事件 半数已起复
52起案例中,突发事件被免职的达20起,40名官员被免。截至目前,半数官员均已起复。
例如,2008年致277人死亡的山西襄汾县溃坝事故,时任山西省长的孟学农、副省长张建民,临汾市委书记夏振贵、市长刘志杰均被免职。1年后,孟学农起任中央直属机关工委副书记,现任全国政协社会和法制委员会主任；张建民走上青海省副省长岗位,任职至今。
在致72人亡的“4·28”胶济铁路特别重大交通事故中,济南铁路局局长陈功和济南铁路局党委书记柴铁民被免职。2012年,陈功被曝就任青(岛)荣(成)城际铁路董事长。记者在中国网2013年6月发布的一篇描述中铁特货公司发展历程的文章中,发现了柴铁民的名字,职务为中铁特货党委副书记。
2010年,上海胶州路大火致数十人死亡。上海静安区区长张仁良、副区长徐孙庆被免。但免职半年后,二人就分别起任喀什地委副书记、上海市申江两岸开发建设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
因突发事件被免职的官员中,起复相隔时间多则一年以上,而且,起复后的职位一般与原岗位平级。
作风问题 或无缘复出
生活作风问题也是官员免职的“主因”。52起案例中,不雅照、“视频门”等作风问题被免的,达16起,27名官员被免。
不同于突发事件被免官员50%起复,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免的16起案件27名官员,不论是发生网上“裸聊”、微博调情、包养姐妹等丑闻,还是最近两年发生的重庆不雅视频、上海法官集体嫖娼案、湖北法院嫖娼门等,无人传出起复消息。
除了突发事件、作风问题,其余16起案例中18名官员,都因形形色色的违纪问题被免职,包括档案造假、公款旅游、短信拉票、吃“空饷”、“雷人语录”、行贿、风水迷信等。其中,除了“风水迷信”,其余违纪类型均有官员起复,共计9人,占比也达50%。如三起公款旅游案件。于地震哀悼日在武夷山等地赴宴、游玩的原山东省滨州市工商局局长邵立勇,免职半年后起复；因“出国人均花费8.2万元”被称为“公费出国考察门”的广州海事法院原院长罗国华,免职两月后起复。
此外,在换届选举中短信拉票的太原市原市长张兵生,免职1年后于去年复出,任山西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正厅长级)、党组成员。
◎分析
“保留原级别” 埋下起复伏笔
52起舆论普遍关注的官员免职案例,85名官员被免,29人起复,占比达34.12%。但是,如果排除生活作风问题无人起复这个特殊现象,被免官员的起复率高达50%。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竹立家、许耀桐等受访专家认为,即便三成被免官员起复,也比例偏高,有损“免职”的威慑力,“现实中,不排除违规起复,比如将‘免职’作为平息舆论的‘挡箭牌’,甚至于钻法规的空子,作为日后起复的‘跳板’和过渡”。
对于犯了错被免职的官员,《关于实行党政领导干部问责的暂行规定》要求,“一年内不得重新担任与其原任职务相当的领导职务”。
竹立家称,个别地方从这项规定中找到了腾挪空间,“几乎每一名起复的官员,特别是因为各种违纪原因免职起复的官员,都会引发质疑,但出面回应质疑的官方,都称合乎规定。因为如果是两三个月就起复,那么只要比原职务低一点,就合规；如果一年后起复,即便高于原职务,也符合要求”。
“免职后起复的另一个操作空间在于免掉的是职务,不是级别。保留原级别,那么就继续享受相同的待遇。这就为起复埋下了‘伏笔’。”竹立家说。
◎建议
免职后再降级 封堵不当起复
除了“官复原职”等现象,52起案例中的29名起复官员,有2人因舆论等各方面压力或再度被免,或“失踪”。
受访专家们认为,起复后再度免职,充分证明原来的起复决定有问题,“这相当于官员任免‘事故’。谁做出的‘带病起复’决定?谁为这类‘带病起复’担责?”许耀桐说,截至目前所有免职后起复的官员,都是公众、媒体曝光后,才浮出水面,未有一起官方通报,“亟待建立的就是一个官员起复制度,哪类免职官员有资格复出?复出考察、公示等复出程序如何进行?必须对这些作出规定”
“被问责、免职的官员,经过考察、评估等干部任免考察,可以复出,这并不违反规定。”竹立家表示,但现实中,问责免职、起复的官员数量为数不少,“其中不乏违反干部任免程序和规定的情形,比如上级领导打招呼,被问责免职的官员,隔一段时间就官复原职”。
许耀桐认为,2014年昆明原书记张田欣、江西省委原常委赵智勇两名副省级官员被免职后连降数级,树立了官员免职的新样板,“能封堵住不当起复。” 据《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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