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6版:《统一日报》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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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于军办不能畅所欲言
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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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于军办不能畅所欲言
  1946年,周恩来参加鲁迅逝世十周年纪念会。(资料图片)
  当时,电讯就是从位于南京的中央通讯社发出的。                 (资料图片)



  嘀嘀哒哒的电台声诠释了当年国民党统治之下《统一日报》的军报性质。每期《统一日报》将中央通讯社的发电译成文字,刊发至报纸重要版面,国际版面对国际问题进行条分缕析,帮助读者了解国际形势;而对于国内新闻,则“本团结和平之旨,揭露共党罪行。”报纸的政治立场显露无疑。谭先民回忆,在鲁迅逝世十周年之际,《统一日报》刊发关于鲁迅的纪念文章,曾遭到当时报纸发行人冯国征的斥责。
译电员破解电报 传递当局者言论
  谭先民说,自己对于《统一日报》认识的逐步加深是从电台的嘀嗒声开始的。在那个年代,长短、节奏不一的嘀嗒声中传递着当时统治政府的言论与立场。
  “中央通讯社指的是当时的国民党政府宣传机关,报社的译电员将中央通讯社发过来的电讯译成文字,这是报纸组成版块中最重要的一环。”谭先民说。据悉,中央通讯社简称“中央社”,1924年4月1日成立于广州,1927年迁至南京,是国民党所创办的中华民国官方通讯社。抗日战争期间,“中央社”总社先后迁至汉口、重庆,1946年4月又迁回南京。至1948年,“中央社”有分支机构(包括分社、支社、办事处、特派员)国内52处、国外25处,员工2653人。1949年11月,随着国民党政权在中国大陆的全面覆亡,“中央社”迁往台湾。
  现在人们关于译电员的认识往往要追溯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那时候,为了不被对方窃听机密情报,传递信息、指挥作战需要依靠电报,而译电员的工作就是从一堆嘀嗒声中破解电报。译电员往往要经过严格的培训,记住密码本上所写的数字及其所对应的汉字是一个译电员所具备的基本功。除此之外,译电员还要学会保密,任何写下的东西都要烧掉,只能记在脑子里,这些繁杂的纪律须他们一生恪尽职守。
  “中央通讯社的消息一般放在第一个版上,通常发一个整版。当时报社人不多,但是光电台的译电员就有五六人。”谭先民回忆说,统一日报社电台将中央通讯社的声音转化到报纸版面上,传递的是国民党政府的声音。通常情况下以政府政令、动态和时局战事为主。年代已久,关于中央通讯社的具体报道内容谭先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长短不一的嘀嗒声却永远留在了谭先民的记忆当中。
立场主张不能畅达,反共情绪明显
  四开两版时期的《统一日报》非常注重言论建设,每日都会针对新闻发表“社论”。报社也曾表达过“宣达民隐,服务社会”的愿望,还搞过不少社会参与热情极高的征文活动。不过,由于当时潍县社会情况错综复杂,报社的很多立场和主张不能得以畅达。
  “日本投降后,所谓‘先遣军’厉文礼的游击部队,张天佐的保安部队,立即进驻潍县城。国民党正规军第八军、二十集团军、九十六军四十五师、独立十师(交警部队)亦先后来潍。他们一家家权高势大,为所欲为,报社思想‘为民喉舌’亦障碍重重。”谭先民表示,正如该报发行一百号纪念辞中所说:“创办本报之初,同人等即以报导翔实,立论公正以自勉……本报检讨以往,深感关于新闻尚能据实报道,与初衷相距似不甚远,而立论则多力不从心。此固由于同人等之学识不逮所致,然因事实上之困难,与夫本报所处之立场,自亦有其客观之因素。”
  《统一日报》为国民党军办地方报纸,报刊登记是“内政部登记京警鲁字第六二号”。创刊时,报社负责人称社长,同年10月,“社长”改称“理事长”。1947年8月间,“理事长李弥”字样取消。报纸的政治立场一向鲜明。《统一日报》对国际新闻报道主张“中国应力谋生存之道,跻于列强之林”,条分缕析国际问题,帮助读者了解国际现实;对国内新闻,则“本团结和平之旨,揭露共党罪行”,且对政府“委曲求全,深感焦灼”,这大致反映了报纸的政治立场。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与共产党曾有过长达8年的合作。1937年8月13日,日军大举进攻上海,扬言3个月灭亡中国。8月中旬,蒋介石同意将在陕北的中央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同年9月22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发表了《中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第二次国共合作开始。不过,这段关系持续到抗日战争胜利后便终结了。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以20万兵力分四路进攻中原解放区,内战爆发。1947年3月,国共关系破裂。
  这时的《统一日报》把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政府抢占战略要点,夺取胜利果实,撕毁停战协议,破坏和平统一的罪责,强加于共产党身上。谭先民回忆说,1947年3月12日,第八军政治部在报纸上发表了《国父逝世二十二周年纪念日告军民同胞书》,公开号召“剿匪”,新闻内容日趋反共。

刊发鲁迅纪念特刊,报社编辑挨批
  “鲁迅先生死了十年了,整整的十年了。中国是从内战进入抗战,现在又回到了内战。内战乃鲁迅先生所诅咒的,抗战才是鲁迅先生所希望、所称颂的。他希望的事在人民大众努力下实现了,而他诅咒的内战可仍还存在,这应该是我们参加这会的每个人所难过的。人民希望民主、独立、团结、统一,而日本投降一年多了,这一个愿望还没有达到。鲁迅先生逝世那年也在谈判,到今天足足谈了十年了,还不能为中国人民谈出一点和平,我个人也很难过。但人民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解决中国的和平民主统一的问题。今天,我要在鲁迅先生之像面前立下誓言:只要和平有望,仍不放弃和平的谈判,即使被逼得进行全面自卫抵抗,也仍是为争取独立、和平、民主、统一。”这段话是1946年周恩来在鲁迅逝世十周年纪念会上说的。
  鲁迅先生逝世以后,几乎每年都有纪念,十周年更是大祭。抗战八年,烽烟遍境、家宅为陷,不能很好地纪念鲁迅。抗战结束,一些报刊纷纷登出纪念鲁迅的文章。其中以《大公报》的十篇纪念文章最为瞩目。1946年10月19日鲁迅逝世十周年之际,天津《大公报》的副刊出了四个“鲁迅先生逝世十周年纪念特刊”,特刊一共发表了十篇文章,作者除许广平外,还有以群、林辰、王冶秋、欧阳凡海、程造之、韦芜、劳荣、蒋天佐、林炎等,都是敬仰鲁迅、追求进步的青年作家。鲁迅被称为英勇的战士,“四·一二”政变后,鲁迅坚决反对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在“共和使人们变成沉默”的时候,鲁迅不断变化他的讽刺艺术,发出抗议的声音。他曾写作大量文字揭露国民党一党专政的流氓性,虚伪性。他告诫说:“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
  1946年10月19日,在潍县大地上,当地的《统一日报》也刊发过纪念鲁迅逝世十周年的相关报道。谭先民回忆说,报社编辑部曾为“纪念鲁迅先生逝世十周年”出了一期纪念专刊,并以木刻鲁迅头像作为“刊头”。不过,报纸发行人冯国征对此举极为不满,曾对编辑人员大加斥责。“当时冯国征跑到编辑部大发雷霆,斥责当时的编辑萧鑫。”谭先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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