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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作中的制鬃女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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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猪鬃加工业迎来更加红火的岁月,“猪毛大战”堂而皇之地闹上了市场。镇办猪鬃企业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组建起“宝塔尖”式的技术团队。高里镇(现为高里街道)和于河镇也纷纷建起鬃厂,厂均职工400人。除供货原料外,这些猪鬃实体在发展中逐渐取代了畜产公司的职能,收购成品鬃,转手卖掉,业务往来于广东、河北、天津等十几个省、市。
走向市场,猪鬃成宝价格一夜之间成倍增长 继“王牌”时期之后,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猪鬃加工业迎来比前一时期更加红火的岁月,“猪毛大战”堂而皇之地闹上了市场。政策日活,鬃人们不满足于仅仅靠畜产公司原料供货,几千人的购毛大军走遍了全国四面八方,最远的“下关东”,到天山脚下,跨澜沧江岸。 有着“购毛瘾”的猪鬃行家里手好不容易盼来这样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铁鞋大步,找关系,奔亲友,到处打听哪里有“窝藏”的猪毛。“痈疽”猪毛,可以从中挑出价格不菲的猪鬃,从而成为市场上的“宝贝”,价格时常一夜间就成倍地增长。谁看到不眼红?谁拥有不珍惜?一位刚毕业的女中学生,找关系从远在哈尔滨的亲戚那里买回几千斤猪毛,刚托运到潍坊火车站,猪毛商贩立刻截住买去。一下子,小姑娘成了“万元户”,登上全镇致富光荣榜。一位军人复员回乡,转身赶到老战友当经理的皮革厂,全部包了下脚料的猪毛,转手卖掉,当年就在镇政府驻地盖起了别墅式小楼;多少年后,鬃业风光不再,他还属富户一族——想必猪鬃之财便是他厚实的基础。 据当年双杨店镇(公社)工业办公室的账目记录,只这一处,1995年产成品鬃就有78万公斤、1996年97.6万公斤、1997年100万公斤,按照60%的出鬃率计算,所产的猪毛是个何其大的数目。 资金充裕,镇办猪鬃企业建起“宝塔尖”式团队 这时期,村办鬃场解体,代之而起的是乡镇办鬃厂(公司)。镇办猪鬃企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资金相对充裕自不必说,还可以挑选、召集最有技术的制鬃手,采用计件工资制,组建起“宝塔尖”式的技术团队。 1986年至1996年间,双杨镇有这样的实体3处。高里镇和于河镇也纷纷建起鬃厂,厂均职工400人。除供货原料外,这些猪鬃实体在发展中逐渐取代了畜产公司的职能,收购成品鬃,转手卖掉,业务往来于广东、河北、天津等十几个省、市。另一显著变化是,制鬃大户得到大力引导和扶持,发展环境空前宽松。双杨街道(曾称镇)1995年以后涌现过40余户个体制鬃场,官方记载1995年镇办鬃业产值1980万元,以大户为主体的村以下鬃业产值11500万元。这两种鬃业实体被誉为快速转动的两个“轮子”。 潘家村村民潘德福,大集体时为大队鬃场会计,深谙制鬃之道。1985年以7500元资金起家办鬃场,两年后实现利润4.2万元;1994年转加工以购销猪鬃为主,创利润15万元;1995年实现利税100万元;1997年,投资65万元建起加工车间17间,对外挂牌“潘家制鬃厂”,客户遍及河南、河北、江苏、湖北、山西等省。在国际金融危机持续、出口锐减的情势下,坚不改行,扩为雇员越百、资产数千万的工厂,产品直接与出口口岸挂钩,成为寒亭区罕见的制鬃大户。 忽然间,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冒出数不清的鬃厂(场),男人在家留守,女人出门挣钱成为“猪毛窝子”里独有的奇观。掌握了猪鬃技术的女人们,先是去河北、河南等较近的省份,而后逐渐走遍除宝岛台湾和雪域西藏之外的地方。最兴盛时,双杨一带走出的技术人才约4000人,人均月工资350元,按当时较高的农民年均纯收入800元计算,外出鬃人赚的钱比在家的农人高五倍。后来,乡间就有了“四千巾帼走天下”“空手出门,抱财回家”的说法。据说,有一户人家,母女三人同时赴外地绑鬃,发了工资都往家寄,由“空巢”老爹保管,一年内就盖起四间大瓦房。 不求质量,猪鬃突然抢手疯狂热销成为谜团 猪鬃制造业空前红火,种种不解谜团也紧随其后,比如往日兴盛的潍坊畜产公司忽然“门前冷落鞍马稀”。这是怎么回事呢? 供货源头因市场放开,该公司自然失去了职能,难以约束住谁。可是,那严把质量关的优良传统为什么也“靠边站”了呢?1996年往后,制鬃人对历史上保持业务的公司避之唯恐不及,因为那里的质量要求依然严格,谁也不愿意再和它打交道。 谜团还在进一步浓郁着。公司检验不合格的成品鬃,外地客商却抢购不到手,原因何在?收了“潍县”的猪鬃,客商们又转销到哪里去了?外贸单位的出口大门,难道是专门为外地客商开着?还有,即使这个地球上的局部战争仍频繁发生,但也不需要那么多鬃刷来揩拭炮筒啊,可是猪鬃为何一夜间变得那么抢手? 假如时光倒流30年,当美国“十个指头按着十个跳蚤”在世界各地发动战争的时代,猪鬃的销售量也远远不及这一时期。没有了战争,是什么样的产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化了天文数字般的猪鬃? 真是无奈,大概没有人想过这些谜团,更没有人去猜测和解码这些谜团。也许,历史注定要给猪鬃这个百余年红火的产业留下千古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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