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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一线缝制的嫁衣棉被、亲手改制的门帘、姥姥传下来的镯子……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一曲《时间都去哪了》,唱出了儿女对父母无限的感恩之情。当女儿穿上嫁衣随他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身为人母,那份难舍或许只有母亲自己知道。所以自古以来,在女儿出嫁时,母亲都会精心置办嫁妆,把爱和祝福都浓缩在这些嫁妆里。今年母亲节,您若翻翻当年的嫁妆,感受到的依然是母亲浓浓的爱意。
“50后”女儿之记忆 许美红说,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被子是她一辈子的温暖,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母亲接连熬了五天五夜为她赶制棉衣 对于从临朐山区走出来的许美红而言,结婚时母亲熬了五天五夜,亲手为她缝制的4件棉袄、两条棉裤是她一辈子的温暖。虽然母亲陪送的棉袄棉裤早已不穿了,但许美红依旧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柜最底层,每年都拿出来晾晒。 58岁的许美红兄弟姊妹6个,3个姐姐、1个哥哥、1个妹妹。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姊妹又多,所以她很小就辍学务工,在临朐莲花山的一个瓦厂上班,每个月赚的钱都如数交给母亲。许美红当年在村里是比较“抢手”的闺女,身材姣好、皮肤白皙,勤快又懂事,很多人上门提亲。但直到3个姐姐都出嫁,家里才开始张罗给她找婆家的事儿。 在家里,许美红也是父母最宠爱的孩子。“父母经过仔细考察,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邻村的一个小伙,家里虽然穷,但人很老实靠谱,而且有学问,比较有才华。当时母亲跟我说找男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品性格是第一位。” 女儿出嫁,按照当地风俗,娘家要给做被子和棉袄棉裤。“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姐姐们就想把这些活揽过去,但被母亲拒绝了。她说闺女一辈子就出嫁一次,她一定要亲手给每一个女儿做棉衣。母亲就没日没夜赶工,最终为我缝制了4件棉袄、两条棉裤。”出嫁时正值冬季,许美红穿着母亲缝制的一身棉衣当上了新娘。 后来许美红有了自己的女儿,每到冬天她就将棉衣拿出来给女儿穿。“这是你姥姥亲手缝制的,用的都是自己种的棉花。”再后来许美红一家人搬到潍坊城区,这时有了各种保暖内衣、羽绒服,但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她从未丢弃过。 “这不是件普通的棉衣,她是老母亲对儿女的牵挂和爱。”许美红说,在她的两个女儿出嫁时,她都送了一件棉衣,也许女儿今后穿不着用不上,但是它的意义是其他东西无法取代的。
“60后”女儿之记忆 心疼她出嫁后洗衣,母亲陪送洗衣机 母亲费尽心思和不辞劳苦,只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47岁的马淑敏是高密市人,1993年结婚,母亲给她的嫁妆,除了大致必备的物品,还有一台半自动洗衣机和一台录音机,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婚礼无比风光和荣耀。 马淑敏15岁离家求学,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她家中兄弟姊妹5个,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条件不是很好。由于年龄差距小,当年她和弟妹相继举办婚礼,且是在半年之内。那段时间,母亲忙坏了。 按照传统,母亲给马淑敏准备了6床棉被、两床褥子、棉袄、脸盆等物件。而除了这些之外,母亲还给她准备了两个大件电器:一台半自动洗衣机、一台录音机,这在当时可是比较稀罕的东西。一台半自动洗衣机花了700多元,那是父亲一年的工资啊。“母亲当时想我嫁入夫家,洗衣做饭就肯定是我的活了,送洗衣机是她心疼女儿。”马淑敏说,后来她又听母亲说起,因为她结婚时已不再敲锣打鼓了,母亲送录音机是想结婚时可以放音乐,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 结婚时的棉被,马淑敏至今还用着,虽然那种面料早已不时兴了,看起来也很旧了,可她舍不得扔。别人家嫁女儿都是选一个吉日,请左邻右舍帮着缝被褥,马淑敏的母亲没有,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那一针一线包含着母亲多少深情啊。”马淑敏说,母亲忙着家里家外很多活,还要抽空做被褥,而且是3个孩子的,那得花费多少心血啊。 在母亲离世前两年,马淑敏辞掉工作,专心伺侯母亲。那段日子母亲常常念叨,“你小小年纪就出门求学,不在妈妈身边,妈妈也没能照顾你。如今我这样,却要你来伺侯。”马淑敏说,“其实在我心里,母亲对我的爱一点也不少,‘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我最大的遗憾。” “70后”女儿之记忆 买的门帘不中意,母亲亲手改 董翠说,母亲并不挑剔,可对要陪送给女儿的门帘却斤斤计较,只因想给她最完美的嫁妆。 1977年出生的董翠是安丘人,2000年结婚,当时好多嫁妆都有了新世纪的味道,她却有一样很多人没有的东西——门帘。 门帘,在过去是母亲给女儿必备的嫁妆,喜庆又吉祥。母亲手巧,不仅做了自己出嫁的门帘,还帮别人做了不少。而董翠结婚时,母亲年龄大了,已做不了门帘,就买了个现成的。那个门帘有流苏的绣穗,绣着龙凤和一个大大的“囍”字。在董翠看来,这个门帘已经不错了,可母亲并不满意。“母亲并不是挑剔的人,可对要陪送给我的门帘却斤斤计较,她想让女儿的嫁妆是最完美的。”董翠说,母亲亲手修整了那个门帘。 如今,这个门帘被董翠珍藏起来了。“虽然已过时,可这毕竟是母亲对我一辈子的祝福。”董翠说,如今她和母亲聊天时,这个门帘总是个话题,成为她们母女共同的回忆。 朱建霞的箱子里,则一直珍藏着母亲送的一对荷包。1970年出生的她在1995年结婚时,已很少有人陪送荷包了,而母亲却在她出嫁前几天精心缝制了荷包,这荷包至今还发挥着作用。每次用,朱建霞都能想到母亲教自己女红、给自己缝荷包的事,感受到母亲浓浓的爱。 “80后”女儿之记忆 母亲将“祖传”玉镯给她戴上 出嫁前,母亲给她带上“祖传”的玉镯,希望它保佑女儿一辈子平安健康。 来自济南的黄欣今年27岁,大学毕业后到潍坊工作,身为独生女的她希望能离父母近点,本想工作一段时间后就找机会调回济南。没想到,来到潍坊后便“遭遇”同事张先生的疯狂追求,黄欣对他也颇有好感。但如果跟他交往,以后肯定要定居在潍坊,那父母谁来照顾呢? “我回家跟父母商量,妈妈思考了很久,认真地问我跟他生活在一起是否会幸福,当得到肯定回答后,妈妈笑了,然后说了一句‘我们同意’。”黄欣说,“我家是个普通工人家庭,条件不是很优越。所以我和我对象商量不让我爸妈给我陪送嫁妆了。我爸妈却说别人有的,我一样也不能少,钱早就准备好了。” 一天晚上临睡前,母亲来到黄欣的房间,坐在床头,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玉镯子。“这是妈妈出嫁时姥姥给她戴上的,现在我要出嫁了,她给我戴上。玉器不仅养人,而且还能保平安,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平平安安。”黄欣说。 “90后”女儿之记忆 反对她远嫁,母亲仍汇来五万 从四川嫁到潍坊,虽然母亲反对,但在结婚前一夜还是汇来5万元钱并发来深情的祝福短信。 去年秋天刚刚结婚的小刘老家是四川,很小父母离异,多年来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刘结识了潍坊的小王,两个人性格相投,很快谈起恋爱。当小刘将此事告知母亲时,母亲十分反对。 “虽然我妈反对,但我对象对我很好,我还是决定结婚。”小刘说,婚礼是在潍坊举行的,基本上都是婆家在置办。就在结婚前一夜,短信铃声响起,原来是银行的到账通知,母亲给她打了5万元钱。“祝我最爱的女儿新婚快乐,幸福一生。”看着母亲的短信,小刘禁不住潸然泪下。 小刘说,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她带着老公回了四川,母亲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母女之间没了任何芥蒂。临走时,她告诉母亲,她用那5万元给母亲买了基金。 A10-A11版文/图 本报记者 齐英华 王叶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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