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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李漋《槎河山庄记》关于刘家家风的记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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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言家法者,首推东武刘氏。”安丘名士李漋曾执教于清爱堂刘家,对其家风颇有感慨。清爱堂刘氏子弟世代秉承优良的家风,无论出仕为官,还是居乡为民,都以高尚的品德赢得人民的赞誉和尊重。 崇文尚儒诗书传家,注重教育家法严谨 崇文尚儒、诗书传家是清爱堂刘氏家风中的重要内容。刘家本为寒门,但崇尚文教,数世攻读不辍。刘墉高祖刘通“非圣贤之书不置案头,恐防业且坏心术”。至刘必显中进士后,家境逐渐殷实,仍把读书放在首位。刘必显晚年回乡构建槎河山庄,教子孙勤学苦读。其三子刘棨中进士,即将槎河山庄奖励给刘棨,以激励后代读书人。 如果说刘必显是刘家优良家风的开创者和缔造者,那么刘棨就是实践者和继承者。刘棨教子严谨,曾延请青州名士王述等人教授子弟。李漋在《槎河山庄记》中对刘家家法有准确的表述:“方伯公(刘棨)则益严,子孙六岁就外傅诵经书,不中程度辄予夏楚,出入跬步无敢嬉戏。既长,被服食饮,比于寒素,读书汲古之外不得有他嗜好,亦不得妄有所交接。”刘棨后来又将山庄交给同样学业有成的次子刘綋熙。 刘棨三子刘绶烺非常重视对子侄的教育,“为慎择师友,日夜勉其树立,勿坠前人家声”。雍正、乾隆年间,安丘马长淑、李大本,诸城鹿莘、高密王万里等地方名士,都曾执教刘家。刘墉早年就曾师从于高密举人、高密诗派代表诗人王万里。 正是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清爱堂刘氏子弟在科场上取得了诸多辉煌。 赈济灾民设立义塾,乐善好施泽被乡里 乐善好施在清爱堂刘家代代相传。康熙《诸城县志》载,刘通“贫而好施”。明万历年间,诸城闹饥荒,刘通拾到一宗银两,等候失主不至,乃煮粥施灾民,救人无数。刘墉曾祖刘必显,“助婚嫁、恤丧葬、赎女童以完人骨肉,囤粟以周乏”,善行不胜枚举,并且“令子孙踵行之”。 刘家子孙秉承祖训,仗义疏财,泽被乡里,被载入《诸城县志》者代不乏人。康熙四十年(1701)刘棨丁母忧归里,值故乡发生灾荒,与弟刘棐一单日、一双日,轮流日出十余里,见饥民即给粮三升,坚持十个月。刘棨七子刘维焯,每遇荒年,省用捐食以周济他人,出田种 子,存于社仓,救济灾民。刘果之子刘纶炳,“出粟济族党五阅月”。刘必显长孙刘绍辉“性俭朴,周恤贫匮,无吝色”。刘必显之孙刘继爚于村中设义塾,延师教授族党及佃户子弟。刘墉族孙刘渼,灾荒之年收养弃儿,长大后听任自去;刘潀“凡殁无以葬及贫鬻子女者,每倾囊助之”。刘墉族曾孙刘乔林,“家素殷实,以好施周急,遂中落”;刘云栋,“轻财好施,岁饥煮粥以济饿者,冬买棉衣给贫寒,死无以殓者予之棺”。 直至清末,刘家依然保持着这种乐善好施的优良传统,赢得了很高的声望。 不尚浮华淳朴节俭,不立碑传丧事从简 清爱堂刘氏数世崇尚节俭,刘必显“崇惇厚,黜浮华”。刘棨继承家风,留下家训:“当官清廉,积德行善,官显莫夸,不立碑传,勤俭持家,丧事从简。” 刘家简朴家风的代表人物首推刘统勋。乾隆年间,刘统勋官至内阁首辅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仍尚节俭。清代史料中有许多关于他生活简朴的记载,“朝珠无十两以上者,线断散落不复拾”。出差时,“二仆相从,食物不索珍馐”,“家中仅有田数十亩,数十年不增寸尺”。刘统勋卒后,乾隆到刘家吊唁时,见刘统勋居所“门闾湫隘”,“去舆盖然后入”,不觉大恸:“朕失一股肱矣。”刘墉严守家训,崇节俭,为官俭朴,赴任太原知府时赋诗云:“帽破衣残到太原,故人犹作旧时看”。嘉庆帝曾向刘墉的侄子刘镮之说:“汝伯简朴,文正公当日如此,朕随皇考到汝家,见马厩在宅旁,何其逼仄。”又说,“汝伯父之轿子,我在藩邸即见,破极矣”。刘维焯辞官后居乡数十年,茅屋数椽,仅蔽风雨。刘潀“性方硬,虽贵胄而俭朴自持,无倨傲气”。 刘家家族墓地也朴实无华,如同普通民家。像刘统勋、刘墉、刘镮之这样的达官显宦,茫茫史海中竟没有留下一篇关于其生平的墓志铭、墓表、神道碑等的纪念性文章,有关他们的零星传记也是后人补写的。清末王培荀《乡园忆旧录》记载,刘统勋卒后,刘墉以其父勋业在国史,不撰行状,不乞作墓碑及志铭,“第取所奉谕旨及奏疏,编录以示子孙”,“以前格套一洗而空”。 侍奉长辈仁爱孝悌 父子兄弟忠信尚义 孝敬父母、兄友弟恭、忠信仁义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刘家的子弟世代传承,留下了诸多佳话。 康熙年间,刘果入京参加进士考试,会试通过时,闻祖母病重,未及殿试,疾驰归乡,“侍汤药者五阅月无倦容”。刘果丁忧期满后,应补授道员,其弟刘棨应授知县,皆因父亲年事已高没有出仕,“朝夕承欢,极尽志物之养,十三年不少懈,于是两孝子之名闻天下”。刘必显逝后,刘果已66岁,“犹作孺子泣,鬻产营葬,哀礼兼备”。刘果对继母同样非常孝顺,其任江南提学道时回乡省亲,其父及继母孙夫人得到诰封,刘果特制衣冠献给继母,继母喜泣说:“向我二子者即在,未必如此,汝诚孝矣。但汝廉吏,得毋以此重累汝耶?”刘棨之子刘綎煜,父逝后,守庐墓三年,人称其孝子。 刘棨自宁强卸任回乡奔丧时,因负债不能还乡,委托其弟刘棐变卖自己的田产。刘棐则说:“兄田已卖大半,而且剩下的都是贫瘠之地,能值几钱?我怎能袖手旁观。”于是“益以己田,择其腴者,易金致兄所”。刘家兄弟之间有很多恭敬友爱的故事,清修《诸城县志》多有记载。刘果之子刘纶炳,兄弟三人析居,自择薄田。刘墉堂兄刘增,父卒后胞弟刘埴、刘垲、刘壿俱年幼,堂弟刘垿亦少孤,刘增抚教诸弟,恩义甚笃,“诸弟感奋,相继以科名显”。刘墉堂兄弟刘壤,为人孝友,其兄刘岩任虹县知县坐法被劾,变卖己田三百亩为其赎罪。刘果之孙刘钧信,事继母孝,兄弟已析箸,复同居,其兄刘钧恕欲援例为官,出己田百余亩相助,晚年穷困,在其堂叔砀山知县刘臻处谋生。曾写家书云:“人生有几兄,弟再难惟愿力尽而同死,不欲踽踽以独生。” 刘氏父子兄弟之间往往相互激励,以绍绪家风。刘棨任长沙知县时,其兄刘果曾赠诗云:“爱尔风流新令尹,赠君清白旧家声。慈能利物方成惠,廉足招尤为好名。使气恃才皆俗吏,循良自古尚和平。”刘组焕寄给时任砀山知县的儿子刘臻诗云:“我勉簿书儿抚字,循良家学共图存。”刘堮《长句赠惺斋二十九弟》云:“当时家计尚萧条,独使清风继前哲。知将清自绍家传,更向诗书期后进。”刘镮之作诗告诫其子刘喜海说“闻鸡起舞吾家事,莫误长沙射策年”。 刘家亦崇尚忠义,刘必显初与徐氏订婚,徐氏有首疾,其家人要求辞婚,刘必显坚持大义,坚持不许,娶徐氏入门,待之情深义笃,时人比之宋代娶盲女的密州通判刘庭式。刘必显次子刘果,长于言语,“尤重友朋,交游几遍海内”。年少时以意气自豪,赴人之急甚于己私,有人以险难相告,一次脱手数百金毫不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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