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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一次奢侈 上个世纪某个春天,哥哥的好朋友请他喝了一顿酒。很多年,他就一直醉在那个春天里。一桌子菜都没记住名字,只记住喝了茅台。 我沿着大街去找哥哥丢失的魂魄,8元一斤的茅台,够一家子半个月的柴米油盐。哥哥那时还是知青,他的朋友在工厂每月能挣到39.5元。 那个百年老店还站在岁月深处,闪烁的霓虹灯映红了夜空,昔日的匾额也闪闪发光,哥哥和他的朋友一起老了,他们在一场场豪饮之后发觉,酒永远都比他们年轻。 我看着他们就发酵了,散发出岁月特有的醇香。
岳父有一瓶好酒 他年轻时很豪爽,烈性的东北酒他喝了一辈子。 他对我这样的文人很尊重,从不逼我喝酒,把我看得比酒还高一度。在点点滴滴中我感受着,一个黑土地般温暖的情怀。 逢年过节我都给他买酒,后来他病倒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他依然渴望恢复男子汉形象,可妻子和岳母把酒杯扔到了角落里,他整个人萎靡了下去,我偷偷给他买名酒,妻子的愤怒里饱含着酒香。 他说这么好的酒不是喝的,我打开给他斟上,他闻了一下说,喝死算了。后来我给他买到一瓶正宗茅台,他舍不得喝,来人就打开柜子给人家看。不断念叨这瓶酒又涨价了,他死后我打开柜子,依然看见它崭新的样子。
我前世是一名饮者 虽不善饮,却十分喜之、爱之,惟有饮者留其名,今世,我用醇厚的文字,酿造风流。 那个敢于尝试发酵蜜桃的小猕猴是我,大醉七天之后,我去了晋代竹林,史书称我为“刘伶”,我最大的贡献能品出酒的善恶。 后来,我被酒淹没于历史长河,化作细微的菌群,经过宋词元曲的酝酿,成为醉卧沙场的勇士。 近代的百年屈辱,皆因我的醉生梦死,如今,把酒临风,已是泱泱大国君临天下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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