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4版:两朝御史房可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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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奸邪蒙冤案诏狱受刑
2016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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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奸邪蒙冤案诏狱受刑
  魏忠贤。(资料图片)
  天启帝朱由校。(资料图片)
  房可壮踏进诏狱。房德石 绘



  明末,朝中党派纷争,关系复杂。东林党官员多是清官直臣,反对太监干政、横征暴敛。房可壮直言敢谏,康熙《益都县志》称:房可壮“既入西台,益以澄清为任,纠弹奸邪,不遗余力,直声大著。”房可壮因此被魏党怀恨在心,扣上“受贿”罪名下到诏狱,差点折磨致死。
直言弹劾魏忠贤 遭忌恨被列入黑名单
  明天启四年(1624),房可壮置生死于度外,继杨涟之后,连上三疏弹劾魏忠贤及其爪牙。疏中言辞激烈,切中要害。疏中直言:“举朝请剑,诛太监魏忠贤。”说魏忠贤“目不识丁,质蠢性狠,得以久居君侧,浊乱朝政。处处罗布爪牙以张威焰,日日密结心腹以倾善良,以至凶穷恶盈。”恳请天启帝“自为宫闱计,自为社稷计,即据忠贤诸不法状,重加显戮,不则近逐远窜,亦须早图,以除内奸。”
  房可壮在上疏之前已被魏忠贤忌恨。明天启元年(1621),辽阳被后金攻陷,边关告急。房可壮连疏推荐李三才出任守边枢臣,结果被阉党所阻,建议搁浅。李三才具有雄才大略,胆识过人,且一贯反对内监干政。魏忠贤视李三才为眼中钉、肉中刺,岂能让他出任要职。房可壮推荐李三才完全是为国家安危着想,其实他并不认识李三才,更无什么交情,但此事却触怒了魏忠贤。一次,吏部尚书缺员,廷臣会推,房可壮参与其事,他提名推荐冯从吾等在休大员。魏忠贤欲用其私人,所推与其愿违。房可壮等反其意而行,魏忠贤因而怀恨在心,蓄谋报复。
  魏忠贤的爪牙编了《东林点将录》,模仿《水浒传》,列108人,各有绰号。这也是阉党为打击东林党人的一份黑名单。如开山元帅、托塔天王、南京户部尚书李三才;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天机星、智多星、左谕德缪昌期等。房可壮列在第八位,称他是:“左先锋一员、天暗星、青面兽、浙江道御史房可壮”。由此可见,房可壮是魏忠贤等最忌恨的对象之一,这也说明房可壮在东林党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阉党还造了《东林籍贯录》,将东林党人按各省籍列出,为其施行阴谋作参考。青州籍官员被列为东林党者有房可壮、钟羽正、冯琦、翟凤翀、青州府蒙阴的公鼐、莒州的刘璞。与东林党关系密切遭魏忠贤打击的青州籍官员有曹珖、赵秉忠、陈烈、石愔、冯士杰、朱鸿谟、诸城邱志充等。
公正评价熊廷弼 被强加受贿罪名入狱 
  房可壮忤魏忠贤既深,所受其害也惨,上疏弹劾魏党以后,遭到魏忠贤一伙的残酷迫害。
  明天启五年(1625),杨涟、左光斗等“六君子”被害不久,房可壮被逮入诏狱。阉党加给他的罪名与杨、左一样,是“受贿”,说他们都是受了熊廷弼的贿赂。因是强加之辞,不容申辩。
  明泰昌间,熊廷弼临危受命,经略辽东,抵抗后金军的侵略。魏忠贤派爪牙去任监军,向廷弼索贿。辽事孔棘,军饷匮乏,岂有余钱献给阉党,由此,廷弼被劾落职。天启元年廷弼又被荐起,总督辽东前线。因督、抚不合,致使明军大败。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均被囚禁于牢。
  房可壮曾公正评价熊廷弼,积极支持他出都任事。明朝制度,一般罪,刑不上大夫,而受贿一定数目便判刑入狱,直至处死。所以阉党便以受贿罪为杀手锏,拿东林党骨干开刀,硬是把房、熊拉在了一起治罪。结果,熊廷弼以行贿和失败罪被斩并传首九边,含恨九泉。房可壮亦在诏狱受尽酷刑折磨,几近丧命。可壮与杨、左等同样,“举朝莫不知其枉,而法司无敢雪其冤”。
受尽折磨不屈服 忽然获释已奄奄一息
  在诏狱,房可壮受到了严刑拷打。掌狱许显纯(魏忠贤的干儿子)喝问房可壮受赃银多少?银在哪里?房可壮气得两腿抖动,眼冒金星,厉声道:“房某蒙皇上钦差,巡鹾淮扬,正欲竭力报效国家,分文不取!熊廷弼者,是卫边才,有功于国,功大于过。房某与其向无交往,不知如何忽受其贿?不知其为何贿吾?房某无端被抓,又是为何?”许显纯无言以对,声嘶力竭,令狱卒行刑,企图给房可壮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慢慢收拾。先用板杖轮番打,八十大板之后又换老虎凳,房可壮被折磨得气息奄奄,刑后拖入死囚牢。
  房可壮在狱中一连数天,棍、拶、敲、夹,受尽酷刑,但他紧咬牙关,据理反抗。他知道,魏忠贤是决不会放过他的,反正是死,只是死不瞑目。另外,先行入狱的杨涟等人,违心地承认了受贿,本想为了改变处境,结果被魏忠贤紧逼,严刑考掠,日日追“赃”,均倾家荡产也无法抵偿,落得悔恨交加,不仅遭受皮肉之苦,最后难脱一死。房可壮想,自己干脆一死罢了,士可杀而不可辱,不如死个壮烈,但又觉得皇恩浩荡,受国恩二十年,尚图上报;又想,此时家中老母、妻儿不知如何,见不到亲人,冤情未申,不明不白地死去,死不瞑目。他每想到此,痛断肝肠,但仍顽强抗争。
  房可壮的母亲左太夫人、妻子黄氏、长兄房可久、二兄房可大,因可壮上疏弹劾魏忠贤,已料知凶多吉少,曾捎信叫他多加注意,以免被害。当得知房可壮被逮,生死未卜,房可久便携房可壮之子房凯、房徽慌忙进京,想见房可壮一面再作计议。不料,魏党早有部署,囚犯家属一律不许入见。房可久等急得在诏狱大门外徘徊,每天焦虑不安。熬了半个多月,忽一日,狱卒向门外喊话:“房可壮家属进门领人。”这竟如晴日惊雷,房可久定定神,带着侄子们入门内寻人。入目惊心:房可壮衣着褴褛,血肉模糊,迷眼半睁,躺在一块破板上,显然是刚从狱中抬出。司狱叫房可久签了字,说:“犯人已被释放了,据说这是皇上恩旨呢。”房可久忙送上银子数两谢过。房凯、房徽背了父亲,找了地方,安置养伤。在朋友们的帮助和家人的照料下,房可壮伤势有所好转。数日后,房可久雇车与二侄护其回到了益都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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