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副刊·心灵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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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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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 篱笆



  □董国宾
  篱笆墙,让乡下人简朴的时光中有了情趣和诗意。
  我家的院落与菜畦用玉米秸或竹子围起来。南宋杨万里有诗曰:“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这首篱笆名篇小时候我在课本里读过,诗里逐蝶踏花之趣同样也是我的童年,只是儿时一味寻欢,悟不得这般深意,现在想来,简朴的童年不知不觉便掉进美里了。
  那年秋天,庄稼成熟,一车车玉米秸拉至家中,父亲就用玉米秸围了一个篱笆墙,我家就有了小院子了。父亲的活计很精细,玉米秸手牵手站在那里。日子一步步往前走,白鸡在篱笆墙边啄食,瓦楞草在头顶上随风摇摆,母亲在篱笆院里晒苞谷、舂米、拉家常。年少的我坐在门前树阴下背唐诗,还围着篱笆墙做各种好玩的事。小村子一家一户的篱笆墙织成一道道网,影子晃动在晨曦中,又沐在夕阳里。
  那年我家的篱笆墙坏了,父亲在水边砍了绿竹,密密地织成一道栅栏,拐了几道弯,于是,我家有了渔网一样的竹篱笆墙。正在成长的我突然感到,篱笆墙围起的地方最踏实,也最快乐!夏天,头顶上枝条交错,小鸟啁啾,燕子欢舞,蝉声如沸,我家的竹篱笆也嘻嘻相欢。牵牛花忘情地爬,甩开膀子爬,竹篱笆墙成了花海,篱笆到哪儿,花就开到哪儿,泼泼洒洒。篱笆墙的一角天空下,一片清新自然和开怀。一只只蝴蝶飞过来,我一抬脚,摘了几朵牵牛花,就四处逐蝶去了。
  离竹篱笆墙不远处,有我家的小菜园,父亲用大木柴建了一个木篱笆,把菜园围起来,四周插满一根根木棍,中间也用横木棍固定。细心的父亲把小菜园的木篱笆做得整整齐齐,连中间的间隔都一样大小,用来阻挡家畜家禽进去弄坏菜畦。父亲在小菜园里种上黄瓜、西红柿和豆角,每到季节,黄瓜藤、豆角秧使劲往木篱笆上爬。小菜园里缀满果实,木篱笆上藤蔓相拥,各色怒放的花朵点缀其中。
  篱笆,篱笆,在故土扎根,在记忆里疯长。一想到篱笆,我就看到童年甩不掉的影子,还似乎听到父亲劈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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