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副刊·心灵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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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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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如果有下辈子
2017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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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陈雅琪
  很多儿时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奶奶家门口的那棵大树,却一直让我记忆犹新。
  “爸爸,快来,我想骑大马”!读幼儿园的我下命令似地喊着爸爸。“来啦来啦!”爸爸半蹲着说:“上来吧,小公主!”我熟练地爬上父亲的脊背,便指挥着他走向门口那棵大树。“想要哪片叶子啊?爸爸给你摘。”我指了指眼前的一片,便玩起了父亲的头发。父亲的头发乌黑油亮,我开心地给他编起了辫子。“喏,给。”父亲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辫子,笑了:“你这调皮的小孩,把爸爸也打扮成小公主了啊。”
  步入中学,寒假前我考砸了,父亲脸上努力堆着笑容,接过我的书包,却没有说:“回来啦,书包这么沉呀,我女儿辛苦了。”他对我失望了。
  “吃饭吧,吃完饭,爸爸和你聊聊。”父亲摆着碗筷,努力克制着情绪。“好,聊就聊。”吃完饭,我努力表现出不屑。“你自己有什么看法?”“我觉得我努力了,就是有一些地方有点粗心。”“为什么你总用粗心掩盖问题?”父亲说完,我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学习就那么简单啊?你不就是嫌我没有考第一吗?你能不能别乱管我。”
  父亲的脸上布满了惊讶,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融化,我哭着说:“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以后会努力的,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我看到了父亲湿润的眼角。我回忆起无数个日日夜夜,父亲早上送我上学,晚上陪我学习到深夜。父亲欣慰地点了点头,湿润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他握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寒假,我们回奶奶家过年。冰天雪地,那棵大树还是一如既往地矗立着,厚厚的雪也没能掩盖住它的坚韧和高大。父亲的头发有几缕变成了白色,不知是雪花停留,还是岁月也在父亲身上留下了记号。我朝父亲招招手:“爸爸,我要骑大马,去摘树顶上那片雪花。”父亲说:“爸爸老啦,你长大啦,爸爸背不动你啦。”我们看着大树,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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