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04版:安丘新闻·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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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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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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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果子
(安丘) 夏洪纪



  “源源,你爷爷炒的果子还有吗?”晚饭后,我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端起一杯水,慢慢地呷了一口,眼睛的余光瞥见茶几上空空的果盘,侧身问儿子。儿子说没有了,还说他也没吃够,于是我有些怅然起来。
  父亲炒的花生特别好吃,入口香酥甜淡,这味道是独特的,绝无仅有的,以至于我不想吃其他的任何口味的炒花生了,即使偶尔吃过也总是会想起父亲“炒果子”。
  花生又名落花生,历史上曾有过长生果、地豆、唐人豆等不下十个名字。我称它为“果子”,是继承了父亲对花生的称谓。
  记忆中,炒果子是忙年的保留项目之一。炒果子是很有讲究的。首先要准备一口大锅,八饪锅或者六饪锅都可以。如果家里人口多,或者正月里来的亲朋好友多,可以用八饪锅。如果人口少,亲友又少,用六饪锅就好了。其次要准备柴火。柴火也是极讲究的,不能用木柴,火太旺,容易糊,也不能用软柴,燃烧快,不供火。最好是用果子秧。果子秧燃火不快不慢,不温不火,用来炒果子是极好的。第三,也是最特别的,就是准备一大瓢砂子。这砂子,讲究更多,必须是不大不小、颗粒均匀、圆润饱满、干净卫生的绿豆、黄豆大小的砂粒,最好的要数从河滩里逐粒挑选的河砂了。
  吃过晚饭,父亲用簸箕端出经过精挑细选的生果子。果子每颗都颗粒饱满,绝没有独仁的,甚至有三仁果。干净的灶台上,八饪锅刷的干干净净,铝制的锅盖也早擦的铮亮。整齐的果子秧在锅底燃起红红的火苗,待到锅里烧的干燥了,就开始炒砂子。砂子要炒到烫手才好,用铁锨不停的翻炒,铁锨触碰铁锅,叮当砂响,久久不停,那声音仿佛划破时空来到了客厅里。我看到父亲伛偻着腰,趴在锅沿边。被炒热的砂子烘烤着上方的空气,空气也是灼热的,父亲的脸上一定布满了汗珠。这时就要把满满一簸箕或者更多的果子倒进锅里。果子和砂子被铁锨翻动着,滚热的砂子遇到凉凉的果子,凉凉的果子在炙热的锅底打一个滚儿,紧接着又被翻腾了起来,一锨一锨,不紧不慢,节奏舒缓。锅里的砂子和果子充分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果子和砂子。翻炒的时间是很长的,翻炒的动作是程式化的,翻炒的声音是刺耳的,我跟弟弟尝试过后都觉得受不了,往往我们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等再见到它们的时候,花生已经在簸箕里或者筐里,砂子依旧在瓢里,只不过那砂子已经由黄白色变成了红黑色。我跟弟弟于是吃起了父亲炒的熟果子,那个味道,在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甚至有时候都心生埋怨。别人家过年果盘里瓜子、糖块有很多,果子也不少,可是我们家的果盘里果子多,瓜子、糖块只有零星的一丁点儿。自己甚至觉得在伙伴们面前少了那么点面子,暗下决心等我长大了,要买好多瓜子、糖块,放在果盘里,哪个小伙伴来,就给他抓一大把,放在裤兜里。
  转眼间,我已离开家好多年了。今年过年回家,父母很高兴,临走父亲给装了一大包炒果子。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八,炒果子已吃完,看到空空的果盘,我忽然觉得,那炒果子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父母在,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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