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感的凝重 |
与“情”和“义”的升华 |
——读长篇小说《栖身》、《老所》有感 |
|
□ 赵志友 从创作起步到今天,吕方涛一直勤勉地耕耘在安丘文学的土地上,他的第一部作品《栖身》,摄取春秋战国时期的题材,充盈着那段狼烟四起、鼓角争鸣、传奇灵异的寄怀,而当面对风云变幻历史的天空时,他也能从挥洒的诗性中抽身,以冷凝和沉实的笔法,以独到的观察和思考去和古人对话,并以具有语言般的涵盖力去做远古时代的歌者,小说中关照出的诸多历史小说人物,从某种角度上讲是现实视角地突破,在想象性和虚拟性的写作大行其道的今天,吕方涛深研历史的秉性让他不但成为历史的记录者,也是一个执拗的拓荒者。 2015年,吕方涛新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栖身》。小说从公元前680年,鲁僖公二年入笔,将周惠王与野心勃勃的晋献公,荀息等历史人物粉墨登场,围绕着诸侯国之间血腥的兼并为线索,投射出虞国,虢国等小国被大国“弱肉强食”的悲欣交错的景观,吕方涛用一种白描的叙事风格,对节奏的把控,对情节和语言密度的调度,让人耳目一新,连标题都透露出原始的空间美,《谋虢虞荀息做说客,避祸患之奇投东齐》,像夹缠迂回,密扎扎地勾画住以馥郁的历史文化的沉淀,而尤其难得的是,他以焦灼地观望和思考为底色,将处在社会震荡和裂变的士大夫们的灵魂得以复原。使小说不但有了“魂”,也有了“史”,并且他继续在历史性的轴线与共时性的切片之间,对历史感的凝重做了多角度的整合。 在第五回《建宗庙神通姜仲,挖水井并获取重器》,说宫之奇预感虞国即将灭亡了,带领族人,来到齐国,在都城巧遇齐桓公宠臣易牙,易牙大力推荐了他,相国管仲却提出异议,最后派他到刚占领的纪国筑城,他得到了纪国留下的一大笔财富。这部小说中的叙事角度、或抒情、或激扬,流露出哪个时代劳苦大众生活苦难的重压,说出身处弱势底层永远是“烽火连天的受害者。” 他的第二部小说《老所》同样如此,作为小说中塑造的一号人物——于涛,作者并没有给他更多“高、大、上”的美词,也没有赋予他超出时代语境的反省力,这不是简单地写人性或中间人物,而是用细腻的笔触写一个公安局派出所内的几乎所在册的敬业人物。于涛当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把敬业当作主体,他的个性自然与作者的见识和性格有关。虽然作者点到为止,还是表现出可贵的清醒,把人的蛰伏的人性挖掘出来,借助语言的空间,将“情”与“义”升华,使这两样的主题没有简单的颂歌的调子,而是写出了这个反复的过程,写出了生活中暗流存在的势力复杂,任何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任何人同样有自己的困惑。从世俗的意义上讲,小说中写了酒局,二十五个酒局,局局不同,这正是小说的成功之处,酒局是文化的集聚,也是困惑了的财富,也是认识社会的平台。任何人无力洞穿,回避载浮载沉。正是这些小人物的酒局,展现了作者最诚恳的一面:“毕竟凡人比英雄给能代表时代的总量,”何况那些台前台后都有着不尽人意的蹉跎与苦涩,所显示出的凡人和凡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老所》里有民间伦理的叙写与涵润。就是所谓“大传统里的情与义”——即老百姓在田间地头、小巷里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东西,作者写到了同事田大伟的死,于涛并没有去送行。而是在老所里踟蹰,写到了“银杏树像是在初夏的阳光下肃然静立,月季花开出了碗口大的灿烂花朵,火棘挂着火红的果实……”这无声胜似有声的悼念,涵养着人性,抚慰着渐凉的世情。继而把民警温厚的暖意带给了广大民众。 据说,他的手头今年还有一部长篇小说《五行草》要出版,我们自然也报以很高的期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