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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县战役中被俘的国民党官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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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县战役中,我军共歼敌4.5万多人(包括打援和外围作战),其中毙伤1.9万多人,俘虏2.6万多人,包括陈金城在内的136名将校级军官被俘。这些被俘的将官,有的是慌乱出逃,途中被俘虏;有的出逃无望,对共产党优待俘虏的政策有一定了解,坐等被俘;有的被俘后害怕被杀,整日提心吊胆;有的隐瞒身份,清查时被发现。 韩振国 瘫在麦田里被发现 韩振国是在潍县城西南的三里庄附近被俘的。 韩振国时年36岁,河北省军政学校毕业,老家河北清苑已经成为解放区。4月24日晚,韩振国领着400多人窜到西关,再往南逃。 队伍中,多数是韩振国的保安8旅15团及8区自卫总队2团的,也有45师、保安6旅12团的。这支胡乱凑到一起的队伍,韩振国根本指挥不了。队伍刚出西关,就被我军打散。 韩振国在野地里连滚带爬,无目的地乱跑,慌乱中跌入水沟,成了泥猴子。半夜奔逃,连惊带吓,他爬到三里庄南铁路附近一片麦田里,瘫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不久被我军发现。 韩振国刚被俘时十分害怕,他认为“解放军是只优待正规军,不优待地方军”,便谎报自己是45师师部少校副官,姓赵。到了解放官兵招待处,工作人员询问,韩振国霍地一个立正,仍然说他是“赵副官”。工作人员温和地向他解释解放军的宽大政策,他又见到了比他先来的保安6旅11团副团长刘泰钟。恰巧这天星期天,大家吃面条,被俘的官兵有说有笑,他主动坦白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周军凯 地下室里坐等被俘 周军凯回到西城的地下室,被拒入东城的愤怒情绪逐渐平复。 周军凯曾听说,45师212旅参谋长吴遽在济南见到被俘释放的211旅参谋长陆承裕,问那边怎么样,陆承裕回答说很好。周军凯的副官也曾在胶东被俘虏过,潍县城内情况紧张时,副官悄悄对周军凯说:“被那边俘虏不要紧,生命没有危险,不搜俘虏腰包,尽管放心。”周军凯想,当俘虏就当俘虏。主意打定,他吩咐副官煮了一锅大米饭,与妻子和副官饱餐一顿,自己又泡上一壶茶慢慢品,坐等被俘。 地下室外枪炮声仍然不断,周军凯让妻子把衣服、财物收拾停当,然后告诉副官:“出去联络联络,免得他们进来乱打枪。”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副官走出地下室,见到几名穿“八路服”的我军战士,他举着手迎上前说:“我们副师长在里面等着。”周军凯当过第8军荣誉第1师的副师长,部下一直称他为副师长。 其中一战士持枪走进地下室,周军凯站起身来低头说:“我就是副师长,叫周军凯。”一手指指身旁的妻子:“这是我内子。”顺从地当了俘虏。 朱仲愚 害怕枪毙惊慌万分 4月24日晚8时左右,躲在西城地下室的朱仲愚听说解放军已进了城,一阵害怕。不长时间,朱仲愚听到有人在地下室出口喊:“里面有人吗?!”地下室的人没一个敢出声。外面又喊,朱仲愚壮着胆子回答:“有人。”外面喊:“缴枪!缴枪!” 朱仲愚带头将身边人仅有的几支枪递上去,随后爬出地下室。一名解放军战士问:“你是什么人?”朱仲愚坦白地说:“我是院长,姓朱。”战士安慰他:“不要紧,一律优待。” 朱仲愚和其他几个俘虏在屋里等了一段时间,另几个解放军战士来领他们。临走时,一战士让朱仲愚带点衣服、被子等。朱仲愚以为解放军要押他去枪毙,一个劲地害怕,哪里有心思拿东西。后来战士再三嘱咐他拿上些,他才让勤务兵带了点衣物。 4月25日黎明时分,我军战士领着朱仲愚和勤务兵向城外走,来到城墙边,前面的一个战士爬上炸开的城墙缺口向外跳,另一战士让朱仲愚也跳。朱仲愚心想:“哎呀,乖乖,这又何必呢!”便道:“我不能跳,你们枪毙我吧!”说完准备受死。出乎他的意料,一会儿战士搬来一个梯子,让他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当天晚上,朱仲愚来到城西北一个村庄休息。半夜,外面我军一战士叫他,催得很急。他想:准是到点要枪毙了,便问:“还要东西不?”战士说:“愿拿就拿,不愿拿就不拿。”朱仲愚认为,这么晚不是枪毙就是活埋。 明亮的月光下,朱仲愚和勤务兵在前面走,战士在后面不时用“向左”、“向右”的口令指挥着。出了村,战士喊:“往左点!”朱仲愚想:快到了。 在一个土堆附近,战士让朱仲愚停下来,面前是个小洞。战士说:“下去吧。”朱仲愚想:完了。他让勤务兵先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去。进入洞里,勤务兵哭了起来,朱仲愚说:“等着活埋吧。” 两人一等不埋,二等也不埋,过了半天没有动静。朱仲愚想:怎么回事呀?听说“共军”好开会,大概在讨论怎么处理自己吧?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埋。他听见洞外有人走动,就壮着胆子伸出头去问:“同志,你叫我们在这干什么?”战士说:“有飞机,洞里安全。” 原来,我军战士为躲避国民党军的空袭,带他来到村外的坑道里。朱仲愚恍然大悟,惊喜地对战士说:“哎呀呀,我的老天爷哪,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呢!”
陈金城 乔装打扮终被指认 4月27日上午11时许,身着普通士兵服装的潍县城守军最高指挥官陈金城被西海一团俘虏。 陈金城自述,出城不久队伍即被冲散,“我惊恐万状,狼狈不堪,已昏迷不醒,经同仁将我扶至铁路凹地休息,11时醒来时,已在被俘的人群中”。“当晚天黑时,由解放军干部率领我们向潍县东北方向前去,拂晓前到达一个村庄休息(因避白天蒋机轰炸)。翌日上午,我向解放军干部说明了我的身份”。 按照陈金城的说法,4月28日上午他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与陈金城一起被俘的保安6旅副旅长董震回忆,当天他们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庄,又向北走,他和陈金城心神不安。第二天,解放军让被俘人员排成单行从指定的窗前走过,在屋内有人从窗口向外指认,将陈金城认出。 据新华社记者温国华、温国彬了解,陈金城是被俘两天后才交代自己身份的:在临时俘虏收容所里,一穿士兵上衣的矮胖子,从大堆的俘虏群里走出来,向解放军的同志握着手说:“惭愧!惭愧!我就是陈金城。” 西海一团宣传股股长刘子坚在4月27日的日记中写道:“活捉96军军长(中将)兼整编45师师长陈金城与师参谋长。”看来,东城攻克当天,陈金城的身份就已确认。 西海军分区参谋处处长程涛证实了刘子坚的说法。据程涛回忆,4月27日天黑后,西海军分区政治部敌工科科长王磊指挥俘虏排成三列横队。清查分三组进行,每组安排三至四个工作人员。王磊带宣传科李干事、敌工科通讯员小张为第一组,程涛跟随一组检查。 李干事问排头的俘虏兵:“你见过你们的军长陈金城没有?”俘虏立正回答:“报告长官,没看见。”问到最后几名俘虏时,其中一个回答仍然和前面的一样,只是喊声比别人更高了些,然后向身后呶呶嘴。 王磊明白了,随即向后排大声喊道:“陈金城,出来!”陈金城自知隐瞒不住了,悻悻地走到队列前面。王磊大声问:“你叫陈金城吗?”陈金城回答:“兄弟是陈金城!” 之后,温国华、温国彬先后两次采访陈金城,陈金城一再说:“你们的战术发展得太快。”“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强!这是头一回。”“国民党没有办法,不行了。” 文/图 青凡 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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