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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立文 过去我的老家高密仁和爱国村广种红高粱。虽说高粱窝窝头难以下咽,但至少不让人饿肚子。 高密的红高粱白干酒就是用高粱酿制而成,酒味醇厚,历久弥香。正如电影《红高粱》里唱的:“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豪迈奔放。 高粱不惧土地贫瘠,一到秋天,就成了火红的海洋,骄艳里含着羞涩,火红中缀着质朴。高昂的米穗像青春处子的浅笑,是纯净灵魂的流露,透着淡淡的微甜。黄绿叶子是处子的裙裾,风一吹,飘摆出耀眼的美韵。 学校放了秋假,我就跟父母到坡里杀高粱。父亲用大撅砍到一棵高粱,我就用旧菜刀剁下高粱穗,母亲褪叶。高粱杆放到地头垛起来,晒干了,冬天拉回家烧火做饭。 赶上雨天不出工,父亲就给我五毛钱,到村供销店买瓶红高粱白干,就着腌萝卜条和大白菜帮下酒。 大学毕业后,我到了乡镇营业所。那天,主任让我为他赶写一篇演讲稿,说事成后管酒饭。主任的演讲得了一等奖,高兴地兑现诺言,给我买了两瓶“高密小黑坛”,还到伙房炒了两个菜。 那天,我收到一张稿费单,就想买瓶酒犒劳自己。在小卖部买了红高粱“绿神”。正巧碰到所里接班的女会计来买酒,她也买“绿神”。看到手中一样的酒,我们大有惺惺相惜之感,话不觉多了起来。她父亲爱喝酒,尤其喜欢红高粱酒的浓烈,家里全是“红高粱”。 对“红高粱”酒她也能说道一番:芳香幽雅、醇厚甘洌、惠质素纯、回味悠长……令我不住点头,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红高粱”酒是乡情格调,贵族品格。女同事深表同感。于是,这酒成了丘比特,我们的交往主题升华,恋爱了。 一天,女同事约我上门,我赶紧到超市买了两盒精装“红高粱”酒。老领导见了他的心头好,朝我会心一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领导谈起“红高粱”经,源远流长,荡气回肠。 我爱“红高粱”酒,雄浑浓烈。更爱“红高粱”情,率性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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