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月1日,世界贸易组织(WTO)新任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正式就职,结束总干事职位持续半年的“真空”状态。奥孔乔-伊韦阿拉的上任,开创了世贸组织1995年成立以来的两项“第一”:她是历史上首位来自非洲的总干事,也是首位女性总干事。她的任期将于2025年8月31日结束。在新冠疫情给世界经济造成冲击、世贸组织自身面临严峻挑战之际,她能否带领世贸组织摆脱困境、破浪前行?
遴选遭遇波折　新掌门“姗姗来迟”
　　在奥孔乔-伊韦阿拉就职前,世贸组织无人掌舵的局面已持续了半年。期间,遴选过程遭遇波折,一度停摆。
　　2020年5月14日,前任总干事阿泽维多在宣布将离任时指出,疫情蔓延使世贸组织活动放缓,将为总干事遴选提供窗口期,并将能减少遴选对该组织日常工作的影响。
　　然而,遴选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同年10月末,世贸组织宣布新任总干事最终推荐人选为奥孔乔-伊韦阿拉后,遭到美国特朗普政府反对。特朗普政府质疑奥孔乔-伊韦阿拉与支持贸易的国际主义者关系密切；也有声音称,她在多边贸易谈判方面经验不足。由于总干事任命通常采取协商一致的方式,美国的一票反对,导致遴选僵持了数月。
　　事实上,作为一名发展经济学家,奥孔乔-伊韦阿拉资历不凡——她曾任尼日利亚财政部长、外交部长,曾在世界银行工作25年,目前是全球疫苗免疫联盟董事会主席。不过,由于没有与国际贸易直接打过交道,她一度被视为国际贸易的“圈外人”。
　　“奥孔乔-伊韦阿拉相信,一名政治家比技术专家更有可能解决世贸组织的问题,”英国《卫报》指出,她是对的,因为她所面临的挑战都离不开政治层面的博弈。英国《金融时报》也表示,一位成功的总干事需要有能力担当建立成员间信任关系的中间人,而不只是一名技术专家。
　　直到2021年2月,特朗普政府宣布支持的韩国候选人俞明希宣布退选；拜登政府在上台后,也转变了特朗普政府时期思路,表态支持奥孔乔-伊韦阿拉,遴选才出现转机。2月15日,世贸组织成员一致同意,任命奥孔乔-伊韦阿拉为新任总干事。至此,遴选结果尘埃落定。
　　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苏庆义表示,奥孔乔-伊韦阿拉的当选是因为具有“地理优势”,“从地区来讲,非洲相对中立,更容易得到大家的妥协。”他称,如果各方能就人选达成共识,已经难得,是不是“圈外人”,也就不重要了。
从“无主”“难产”到部分停摆,WTO陷入困境
　　在奥孔乔-伊韦阿拉上任之后,她面对的,将是一个陷入困境的世贸组织。
　　新冠疫情蔓延,全球经贸环境恶化,与此同时,被称为世贸组织三大支柱的争端解决、多边贸易谈判和贸易政策监督的功能受阻,拥有164个成员的世贸组织已然深陷危机。
　　这其中,不乏特朗普政府的多番“搅局”。
　　在2020年8月末阿泽维多离任后,世贸组织一直处于“无主”的状态,原因就是特朗普政府一意孤行,要求由美国籍副总干事担任代理总干事,致代理总干事“难产”。此外,美国近年还多次威胁退出世贸；2019年12月因其阻挠上诉机构新法官遴选,造成了上诉机构“停摆”。
　　那么,拜登政府此番支持奥孔乔-伊韦阿拉后,会否以更温和的手段处理问题?美国彭博社2月23日直指,这一设想似乎也已经破灭。拜登政府日前表态,美国不同意任命上诉机构新成员,因为仍对上诉机构的运作抱有“制度疑虑”。
　　既然如此,美国为何支持奥孔乔-伊韦阿拉当选新总干事?美国亚洲协会副主席、前贸易谈判官员温迪·卡特勒称,这或是美国采取的一个“赢得好感、让所有人关注重要实质性问题的简单方法”。
国际经贸形势复杂,“女掌门”定下“小目标”
　　世贸组织陷入困境,“最根本的原因是,国际经贸格局发生了变化,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实力上升,议价权、发言权上升。”苏庆义分析称。
　　奥孔乔-伊韦阿拉曾指出,上任后自己的三大优先任务将是:解决新冠疫情相关问题、改革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实现多边贸易规则现代化。
　　此外,恢复部长级会议也将是一大考题。部长级会议作为最高决策机构,被认为是世贸组织走出危机的关键,急需新总干事组织协调成员授权改革。奥孔乔-伊韦阿拉希望能在2021年年底举办会议,世贸组织最早将在3月1日和3月2日的总理事会会议上,讨论会期和举办地点。
　　“新任总干事最主要的工作,刚开始肯定是先把世贸组织这个工作稳定住,下一步才是推动改革,推动改革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苏庆义说。
　　“感谢世贸组织成员确定我的任命并创造了历史。”获得正式任命后,奥孔乔-伊韦阿拉在社交网站上表示,“真正的工作开始了。准备好应对世贸组织的挑战。”
　　正如世贸组织发言人基思·罗克韦尔所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谁来担任这份工作,“从第一天起,就会忙得不可开交”。
　　　　　　　　本报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