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风雨沧桑禹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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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物吟咏 赞美家乡
202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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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物吟咏 赞美家乡
  《潍县文献丛刊》第一辑之《潍县竹枝词》



  禹王台独立海滨,百里间无丘埠。出于不同的心理意识,乡邦文人多来此登台遥望。他们探究历史源头,感慨社会现实,各抒怀抱,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篇章,特别是傅廷兰的《望台十景诗》,记录了昔日禹王台的美好。
板桥心系潍县百姓 诗中尽显悲悯无奈
  在潍坊地区一带,说到对禹王台的吟唱,人们首先想到的是郑板桥。
  郑板桥登上仕途,“七载春风在潍县”,其间禹王台那里连续三年发生过水灾,这方“重灾区”是他心里抹不掉的伤痕。他曾在《禹王台北勘灾》诗里发出过“草中时见一畦田”的感慨,之后,又陪同刘统勋勘灾来到过“马上旌旗迷渤海”的禹王台下。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些与禹王台有关的诗篇在民间传诵着。
  “潍县原是富豪都,尚有穷黎痛剥肤。惭愧他州兼异县,救灾循吏几封书。”禹王台那里发生了大水灾,身为“父母官”的郑板桥着急了,他几次往返省城济南,为民请命。达官贵人依然歌舞升平,慕“诗书画”三绝之名,邀情他到小清河上宴饮作诗凑趣。郑板桥如处针毡,挥笔疾书,写下一首诗作:“渊源有本岂徒然,梦里观澜感逝川。流到海边浑是卤,更复谁人辨清泉?”
  郑板桥分明在大声疾呼:“自命清高的君子大人们,你们想到过大水漂荡的北海滩吗?那里的乡民正在遍地盐卤的泥泞里挣扎!谁还顾得上辨识清泉还是卤水呢?
  对于禹王台这里的苦难,郑板桥痛心疾首。三十岁以前,“爨下荒凉告绝薪,门前剥啄来催债”的处境,成就着他的民本意识。他多次到过禹王台后,一字一泪地写下:“征发钱粮只恨迟,茅檐蔀屋又堪悲。扫来草种三升半,欲纳官租卖与谁?”
  作为封建官吏,常常为完成上纳国库的税赋而着急。可是,灾难过后的茅檐村户靠什么“种地纳粮”呢?禹王台下土质黑黏,水旱往往相连。大水退后干裂的土地上,只有荒草纷披,连乡民自己都是扫草种充饥的。诗人掉在了一种焦灼矛盾的心理中。
  “关东逃户几人回?携得妻儿认旧扉。茅屋再新墙再葺,园中春韭雨中肥。”郑板桥渐渐熟悉了这里的乡情,大灾情的年份,携儿带女闯关东是乡民们祖辈流传下来的活命方式。这一带全是用泥巴糊草筑起的土墙土屋,土墙围成的小院里有着种植韭菜的农艺,借着小屋前避风向阳的温暖,割来芦苇厚厚地覆盖着,飘着雪花的正月,韭菜就发芽了,更不用说一场春雨过后。但是,离乡背井逃往关东的人家能有几人再死里逃生地回到家乡呢?据史料记载,乾隆十三年(1748),这里出现了少见的“秋熟”,乡民得到了暂时的休养生息。
  还有一首郑板桥写禹王台的诗篇,是民间文化组织2013年到禹王台实地调查发现的:
  “尧丹弥桂,两于白狼,七河汇海,一片汪洋。
  随波逐流,沟壑命丧,民生维艰,吾侪彷徨。”
  诗中记载着七条河流大水汹涌来到禹王台下的可怕灾情,“两于”是指穿流潍县全境的大于河和小于河。据传,郑板桥来到台下,没有纸墨,仓促间用一根树枝写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这真是郑板桥写下的诗篇?这些民间的传唱有的被指为伪作,有的传自于郑板桥《潍县竹枝词》。究其源头,《潍县竹枝词》由潍县学者丁锡田发现刊出,丁氏又是转抄于一位叫孙仙坡的老人。
  然而,时至今天,人们都认定这是郑板桥为禹王台和周围一带所写。因为郑板桥不惜丢掉乌纱开仓赈灾,因为灾难的年月里,郑板桥严令城中士绅贵族“平粜”救民,不许哄抬粮价。更因为传唱中有一种“板桥风骨”,为禹王台而哭泣、抗争。

傅廷兰十景诗 描绘家乡好景色
  傅廷兰的家乡距禹王台只有三四里,抬头可望。傅廷兰走上仕途以前,经常走上禹王台登高远望,与当地文人诗酒唱和。他热爱自己的家乡,写下了命名为《望台十景诗》的纪实性诗作。在傅廷兰的笔下,自己的家乡里有鹤、鸥鹭、古槐苍松和柳湾溪月。其中,《望台十景诗·序》写得格外神采飞扬,登上禹王台,诗人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每当其上,对南山而临北海,俯仰阡陌村落,令人思疏瀹抛决之功焉。至于四时景物,春则麦浪千顷,夏则黄云十里,秋来秫熟,红玉复地,十月芦开,雪花布天。或当潦水盛长,汇为泽国,则烟波浩渺,茫无津涯,有太湖洞庭之观。至若皓月当空,寒潭结冰,则光明耀人,朗朗如在镜中也。”
  在序言后面的10首诗篇中,纷纭写出了禹王台上意味隽永的景物。
  《十景诗》第五首《古槐鸣钟》:“槐古钟挂不记年,空中荡远应宫悬。而今移置层楼内,鲸吼仍从树根传。”诗中可以看出,傅廷兰生活的年代,禹王台有钟,有郁郁苍翠的古槐,而且傅廷兰在《诗序》里解释说,钟和槐皆数千年间物。直至上世纪初,数千年古物还保存在《潍县志稿》编入的那张照片中。
  《十景诗》第八首《芦花飞雪》:“清霜十月被兼葭,雪舞风迴满水涯。应是江南谢家女,不吟柳絮吟芦花。”对着眼下的景象,傅廷兰想起了东晋偏安江南的女才子谢道韫,如果她见到禹王台的深秋十月,肯定是要把自己喻况雪花的柳絮改成芦花的。
  傅廷兰从泽国水潦的环境中想象家乡的美好,年代久远,没有人清楚《望台十景诗》是否付梓刊出,只是当地乡民还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为今天的禹王台留下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
禹王台曾物阜民丰 鱼雁成群稻米香甜
  禹王台周围地带有鱼。郑板桥在《潍县竹枝词》里写道:“淡荡春风二月初,北洼深处好拿鱼。河水尽开冰尽化,家家网罟曝村墟。”
  禹王台在古老潍县的北部,地势低洼,周围面积开阔,所以旧时称作“北洼”。
  “北洼深处”是怎样拿鱼的?清末潍县城里文人陈恒庆(1844-1920)长期任职京官,“辛亥革命”前后辞官回到家乡,写下一本叫《归里清谭》的书。书中《海滩》一文对郑板桥这首竹枝词作了最好的诠释,原文是这样的:“由此北行,渐入渔港。港中细草青葱,鱼小如叶,虾小如粟。乡村稚子以筛取之,或供日食,或做葅醢。而二三分之活虾曰鱼虾子,尚提之入城,以易钱文。港之较深处,夏秋之际多蟹,不须网取,夜间以荆笼燃灯其中,则有大蟹引群蟹入,故名大蟹曰头蟹。”“有蟹之处则有虾,水渐深则虾渐大,长一二寸,白壳银须,名曰白虾。”岂止是鱼,鱼虾蟹全来了。这里的“港”应该是相通的沟湾河汊。放在今天,就是淡水水产。直至上世纪五十年代“文革”前夕,禹王台以北的村庄里还存在着这样的原始风貌。
  禹王台周围有稻。傅廷兰《十景诗》第九景《稻田澄波》这样写:“秧马骑来罢火耕,水田是处足香粳。秋成刈尽波千顷,月映空潭一片明。”
  对于这里的稻,《归里清谭·海滩》一文里也有记载:“滩中亦有稻田……稻多红色,其味香,其性粘,名曰香稻。较御田香稻粒微小。”除了颗粒稍小,这里的稻差不多可以和专供皇帝食用的“御稻”相媲美了。
  禹王台周围有雁。陈恒庆在《归里清谭·海滩》里说,“滩边则植芦苇,连亘数里”,成群的大雁就落在蒲苇丛中,于是就有了专门打雁为生的人家。打雁用“炮车”:把大型的土铁炮装置在两个木制车轮架上推着逐赶雁群,一次点火可以打到数十只。为了不惊动雁群,经常是炮车披了芦苇做伪装慢慢挨过去,所以打雁叫成了“挨雁”。这就是郭麐在他的《竹枝词自注》里写下的:“近海编甿田产疏,半应灶户半为鱼。几年方得余财攒,挨雁新添一炮车。”
  不过,挨雁是禹王台以北村庄的事情了。
  有鱼,有雁,有稻,有芦,村庄寥落,人迹稀疏。走进这些吟唱的境界,如果不是灾害频仍的摧残,如果不是贪官的吞噬压榨,禹王台之乡,是整个海滩上的“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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