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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京收 午后,想到下午还有繁琐的工作报表要完成,脑子里便一团乱,索性来到小区后面的小山上透透气。 走到半山腰,看遍山的松柏,绿意盎然;看天上的白云幻象;看成群结对的鸟儿枝头嬉戏……有风吹过,树下的杂草似在一起摇头合唱,几块嶙峋的山石后,探出一簇开满米黄色小花的酸枣枝,颇为惊艳。 酸枣是枣的原生种,植株大多低矮细小,枝节生刺,总是弯曲纠缠在一起,俗称“棘子”。在乡下,酸枣树就像坡地里的狗尾巴草一样,是最常见的野生植物了。儿时,家境贫寒的缘故,嘴谗,在酸枣成熟的日子,约上几个小伙伴,挎着箩筐,到山上一边割草一边摘酸枣吃,吃多了,牙就酸倒了,回家吃饭时,才发现连煎饼都咬不动了。 酸枣仁有医用功效,能养肝,宁心,安神,敛汗。家乡经常来收购酸枣仁的小商贩,村里人便都到山上去打酸枣。 那时,左邻右舍的,碰面时常有这样的招呼话:“她婶,上山割棘子来啊!”他们三五成群地找一丛酸枣树,把布袋口撑开接在酸枣枝下,再用木棍轻轻敲打,那些紫红色的,淡黄色的,甚至还青涩的酸枣,连同零落的枝叶,一同落入布袋里。 酸枣摘回家,小心捡选出带刺的枝叶,放入早备好的瓷缸里,倒上些水闷些时日,直到果肉霉变脱落,再用清水淘洗,将洗净的酸枣仁摊放在院子里晒干。打包好后就能拿到小商贩处换钱了。 酸枣枝也有大用处,多半先让羊、兔等啃去大部分的叶子,剩下的干枝可以围绑在菜园的篱笆墙上,防范禽畜钻入菜地糟蹋青菜。 酸枣树生长缓慢,木质致密结实。手巧又孝顺的乡人,会挑选高挑的酸枣树,砍来为老人打磨出一条上好的拐杖;那些扎根在岩石夹缝里的酸枣树,被岩石挤得形态各异,是艺人雕刻用的天然粗坯。 在这个繁花灿烂的时节,人们多会眼羡美艳的名花儿,而小小的酸枣花,隐在纷扰尘世间,悄悄绽放着别致的芳华,酝酿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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