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九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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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摇篮
雪后素描
人间有味是清欢
冬日荠菜香
2021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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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素描



 孙爱勋
  冬天,无垠的原野上,一种空旷辽阔的静美,洒脱豪迈。铺展远去的麦苗,绿意苍苍,刚下过一场雪,地垄背阴处,花花的白,远望,像碧绿的缎面上,绣着细细碎碎的白花。
  土地湿润,黑黝黝的,太阳照过来,泛着水晶的光,水意葱茏。寂静的麦苗下面,根须吮着甜甜的甘露,蓄势待发。
  小河里,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清亮亮的。冰下的水,潺潺流出空谷的清音。鱼儿不冷,在冰下,摇着尾巴,自由自在的,这时的鱼像在玻璃缸内漂游,有闲适之美。
  村头果园里,果农正在为繁华落尽的果树剪枝,他静静地站在暖阳里,朔风过时,摇摆着枝条,发出浅浅的若有似无的哨音。
  果树寂然而淡泊,扬起的枝干上,却有饱满的花苞,错落有致地排列,赏心悦目。
  果农微仰着头,张目逡巡树枝。有枝上没有花苞,一根笔直的条子,直愣愣的,孤傲而跋扈,这种枝条,肆意吸取养分,却不开花结果,偷着懒。果农剪它下来,在太阳底下晒至半干,储存在柴房里,雨雪飘摇的日子,或朔风劲吹的时候,果农缠缠盘盘,就有了阔口的苹果篓子,或椭圆形的提篮,把儿像一道虹。
  向阳的地方,野菜开始潜滋暗长,疏疏落落分散着,慵懒地盘坐在地面上,叶片表面,颓废的绿,那是色彩的衣裳,防御寒风霜冻。
  一队活泼的羊群,悠哉游哉。羊儿们伸着长长的脖颈找寻那抹绿色。野菜质地温润,汁液饱满,有怡人的芳香,它们吃得忘情,鲜嫩汁儿,溢出嘴角,染绿了白胡子。
  牧羊人抄着手,倚着地堑,微阖双目,静静负暄。阳光干净清爽,一缕一缕洒下来,镀亮了牧羊人的额头、脸颊,嘴角的笑意,也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他知道羊群没有走远。
  鸡蹲在墙头上,缩着身子,假寐状。门前的狗,悠闲地回到窝里,趴在主人扔过来的干草上。麻雀叽叽喳喳叫唤着,躲到屋檐下。外出务工的汉子,哼着小曲儿,吱呀一声开了家门,妻子的笑脸,喷香的饭菜,热乎乎的炕头……幸福的感觉汹涌而至。
  乡村的冬天很美,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温馨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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