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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军
三毛与丈夫荷西的婚姻,按整年算是五年,以自然年算是六年。在这六年婚姻中,三毛似乎是一个幸福至极的女人,心中有蜜糖,即使处在撒哈拉,也能苦中作乐。 但是,在别人看来幸福的婚姻里,三毛却读出了危机,感到了不安。她在《梦里花落知多少》一书中,以同题文章叙述了最后一次在拉芭玛岛,荷西命归黄泉的经历。仿佛任何大事情的发生都有预兆,三毛与荷西来到这里,她总感觉这里不对劲,看见它有想哭的感觉。 在流年的婚姻里,三毛和荷西只发生过一次口角。有一回两人讲好精心念英文,三毛一个音节发了二十次还是不正确,于是荷西怒喊了一声:“你这个傻瓜女人!”三毛冲进浴室,拿了剪刀铰头发,长发乱七八糟地掉了一地。荷西自己驾车而去,清晨五点多,荷西回来了,给她整理剪乱了的头发,对三毛说:“只不过气头上骂了你一句,居然铰头发,要是一日我死了呢——” 荷西是一个顾家的人,对三毛不放心。即使岸上的机器坏了一个螺丝钉,只修两小时,荷西也不肯在工地等,不怕麻烦脱掉潜水衣就往家里跑,妻子不在,他便大街小巷地去找,一家一家店铺问过去,直到找到为止。而三毛有时也到荷西工作的地方,两个人总是黏一会儿。岸上的助手看到三毛问:“你们结婚几年了?”三毛说:“再一个月就六年了。”那人轻轻地说:“好得这个样子,谁看了也是不懂!”一个夜里,三毛把酣睡中的荷西摇醒,说了一句,荷西期待了六年,而三毛六年也未曾说出的话:“荷西,我爱你!”六年的夫妻,竟然为着这几句话,在深夜里泪湿满颊。 越是幸福的婚姻,越是怕失去。有一日,三毛竟说出了这样的话:“荷西,要是我死了,你一定答应我再娶,温柔些的女孩子好。”在三毛看来,自己好像要先他而去,所以在拉芭玛岛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而天有不测风云,这个秋天还没过完,荷西却出事了,一桩完美的婚姻,一双并蒂的莲花就这样被拆散了。 从三毛和荷西的婚姻中,是不是得到这样的启示:婚姻夹杂着一些拌嘴、争吵是正常的,这才是常态的婚姻生活。这种生活还没吵够,没吵完,反而延长了婚姻和个人的寿命。如果婚姻中的两人真像书中所说的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到头来却棒打鸳鸯了。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我的一个堂哥,自从结婚之后就夫唱妇随,干活一前一后下地,做饭一块儿下手,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从没有红过脸,两人恩爱有加,可在38岁那年,堂哥血压高导致脑梗离开人世。于是,村里的人都说,好的婚姻不会长久。 太幸福会孤独吗?三毛和荷西如果不是这么的恩爱,这么的心心相印,是不是荷西会一直陪伴着三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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