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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武 10月23日,深圳宝安区联防队员杨喜利打砸男子杨武家,杨武妻子王娟阻止杨喜利反遭毒打强奸。杨武由于害怕躲在杂物间。1小时后,杨武报警并将妻子送医治疗,因为付不起钱只好返回家中。事后,杨喜利家属威胁杨武要求其撤诉。杨武受访自称是世上最窝囊的男人。(本报今日A22版) 悲怆的杨武,用一次不堪回首的经历,向社会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在暴力袭来的时候,谁阉割了他“抗暴”的勇气? 欺压杨武的联防队员杨喜利,犹如《水浒传》里的恶霸郑屠。而深圳市宝安区西乡街道径背社区,恰如郑屠卖肉的状元桥。郑屠欺负唱曲的金老汉父女,那是因为金老汉父女是他地盘上的外来户,杨喜利屡次“修理”杨武一家,则是因为杨武一家是他辖区里的流动人口。如此一对比,问题似乎有了眉目:见到杨喜利这样的恶霸管理者,杨武就像老鼠见了猫,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杨武为什么对杨喜利如此恐惧呢?根据杨武的自述,他身高只有一米六,可杨喜利有一米八,“被他打怕了。他欺负我老实,我又打不过他,如果反抗,他就会往死里打。”更重要的是,“他(杨喜利)说自己是联防队员,每天跟警察在一起,跟警察是铁哥们,我担心报警没用。再加上我还要在这里打工生活,只能忍气吞声,不然会被猛烈报复。” 可见,在杨武眼里,杨喜利不仅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强人,更代表着联防队,代表着治安管理部门。拿着警棍横行社区的杨喜利,仿佛罗织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幕,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砸就砸,让他治下的这些流动人口,根本就没有尊严和勇气可言。 联防队员打砸民宅强奸民女,暴露出当前一些城市简单粗暴的流动人口管理制度。这种制度对于流动人口的基本权利缺乏保障,而对于其管理者——联防队员则疏于管理,甚至是过于放纵,造成了双方地位的严重不对等,从根本上削弱甚至是阉割了流动人口“抗暴”的勇气。 在流动人口遍布于大江南北各大城市的情况下,如何建立一套保障他们基本权利的制度,让他们享受市民待遇,活得更有尊严,已是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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