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海建
近日,国家教育部公布义务教育新课程标准,要求学生九年内背诵古今优秀诗文240篇(段)。对此,有家长不赞成让学生死记硬背一些并不理解的诗文,认为背和用是两回事。有学生称背了考试没考到,感觉“白背了”。 (2月4日《广州日报》) 无边界的质疑是一件危险而吊诡的事情,譬如“学生要不要背诵诗文”。九年240篇(段),折算下来,一年30篇(段)不到,一学期也就十多篇(段)。这样一个量,估计上过学的都知道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这240篇里面,还有大量的短诗、段落在凑数。家长的说法很有趣,认为“背和用是两回事”,按照这样的逻辑,备受追捧的英语课程完全可以寿终正寝了:因为在英语教学中,再高明的大师都绕不开“背诵”这道坎儿。 要不要背课文呢?学生说,考试没考到,感觉“白背了”,其实,高考一张试卷上,真正考到的又是课程的几分之一呢?孩子的话当然用不着正儿八经地批判,倒是大人的说法,值得玩味。“背和用是两回事”,这话是真理吗?如果说把背诵的课文拿来折现或者兑换成功利产品,古今中外都没这通天的本事;但是,自古我们就流传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论断,如果把背诵的诗文涵养成自身人文素质的底蕴,那么,“背和用”恐怕就是一回事情。 死记硬背未必就是个贬义词,在这样一个信息激增的社会,记忆能力不仅是生存的基本能力,更是人生博弈的重要筹码。从语言学来看,语言文化的习得多是从模仿开始起步的,而要模仿,除了熟读和背诵几无他法。不谈作家名人,即便从生活逻辑而言,与阅读等相关的背诵习惯,是每个人在母语中成长的必经之道。而如果上升到更高的层面,日本作家手岛佑郎在其畅销书《犹太人为什么优秀》中早就言之淳淳:“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快速实现了现代化。这里面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江户时代以来日本人在寺屋和私塾中培养的超常的记忆力,也就是朗读和背诵《论语》等中国书籍所需要的记忆力。为了快速吸收大量涌来的西方文化,首先要有一个可以容纳的头脑,然后再予以消化,最后才能够形成对事物整体性进行辨别的洞察力。”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背诵240篇诗文恐怕不能算是个多苦的差事,家长或者舆论,当在基本教育规律面前秉持起码的理性与尊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