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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瑞林
周日,怀着喜悦的心情,伴着《常回家看看》的节奏,驱车向老家驰去。 未进家门,阵阵扑鼻的香气沁人肺腑。一思量,老家院子里的槐花开了。 生活在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里,很难闻到这天然的花香。即便出门远行,也是小心地注视着前方,专心致志地加速着生活的快节奏。无暇顾及路边的风景,花香的味道飘然而过,分不清是什么花的香。 今天带着放松的心态回老家,浓郁的槐花香,大老远就送来熟悉的味道,仿佛旧日的朋友喜相逢,蓦然间的喜悦在心头。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院中老槐树,一串串吊铃一样的槐花,在叶片掩映下,羞涩的下垂着。 远处望:花团似锦,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洁白、碧透交融在一起。槐花不似桃花妖娆艳丽、奢华轻佻;槐花也有别于梨花的纯洁高贵。她像洁白的玉女不染纤尘,更像初经岁月的楚楚少妇,羞啧矜持,淡眉细目,暗香袭人。 近前观:更见其厚重的内涵。无少女之矫情,没老妇之颓唐。恰似女人的一季嘉年华:风华正茂,内敛、隐约地张扬着,妩媚而不妖艳。 欣赏中,眼前的老槐树渐渐模糊,童年的记忆出现在眼前: 春风又绿汶河岸的季节,浅绿的、毛茸茸的淡青色芽尖,在枝梢上怯生生的绽开,然后在你不经意间,在一个润无声的雨夜后长大了。洁净的叶片像被水洗过一样,整齐的对生在叶梗上。 初夏来临,一簇簇纯白的花蕾在枝叶间悄然成型,我用一柄向日葵杆,绑上带钩的铁条,折下一支,摘掉新绿的花托,吮吸着甜甜的花根,心比蜜甜。 更惬意的是采摘一串串乍开的槐花,美美的吃上一顿,一不小心会被上面尖锐的小刺扎破手指,浓香的槐花甜味带来的喜悦,冲淡了手指的阵痛。一种细腻的甜,在舌尖化为一缕,沁入肺腑时留下了至今难忘的美好回忆。今天偶尔也想找一下童年的感觉,但再也品尝不出当年的味道。 品味生活要有特定的环境和氛围。想必《社戏》里茴香豆的味道,只有鲁迅和他的小伙伴们知道。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槐花不再是填饱肚皮的季节花卉,再入口,也不是当年的滋味。但暗香依然。 槐花香味独特,浓烈清醇,甜而不腻,微风轻拂,幽香满怀,凝神思远。放蜂人不失时节,收集着人间的甜蜜。在每年“青黄不接”的季节,把槐花掺上少许的豆面用锅蒸熟,那香甜的味道在心头。 一场骤雨,落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踏花而过,些许失落的伤感涌在心头。 槐花开在路旁,开在河边,开在心中,花开花落恰似人生年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难以忘怀——我真的难以忘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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