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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生长在白沙河边,儿时的记忆里,父母一直在为全家的生计而奔波,更多的是姐姐、妹妹和我一起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在离家很远的工厂里上班,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回家一趟。平时家里全靠母亲一人,要照顾多病的奶奶、喜欢喝酒的爷爷和年纪尚小的三个孩子。那时候,家里唯一能替母亲分担家务的就是姐姐。 姐姐读小学时,被选中到村里表演节目,每天晚上要排练到很晚才回家。母亲忙完家务便爬到自家的屋顶上等姐姐,听着排练的锣鼓声不再响了,估计姐姐就快要回家了,母亲赶快回屋热上饭等姐姐回来。姐姐回到家,悄悄地吃几口干粮,喝点水,再进屋给我和妹妹盖好被子,自己这才睡下。早上我起床时,母亲早已下地干活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睡下的姐姐已经做好了早饭,一边去给爷爷奶奶送饭,一边催促着我和妹妹扫地、挑水、打扫猪圈、鸡舍。姐姐安排的活儿都干完了,我们姊妹三人才结伴去上学。 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和姐姐一起参加学校清明节烈士扫墓活动。姐姐是扫墓活动的主持人,背诵着大段大段的主持词,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背的,也完全没有听清楚姐姐讲的内容,但看到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心里只剩下为姐姐的聪明大方而产生的自豪感。后来,县里挑选宣传队员,表现优秀的姐姐被选中了,全家人都替姐姐高兴。可到了报到的那一天,姐姐突然放弃了,好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是姐姐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独自为一家人操劳,为了照顾我们,姐姐放弃了那次有可能改变她人生的机会。 姐姐18岁就入了党,当过幼儿教师、妇女主任、村委主任,现在仍担任着村里的村委委员。姐姐没读过几年书,但她一直教育我和妹妹要好好做人,好好读书。由于贪玩,上初中后我的学习成绩下滑很快,姐姐看到我厌学的样子,经常找我谈心,告诉我知识的力量,上学是我们农村孩子的希望。初中毕业后,我幸运地考上了高中,1978年,我在姐姐的鼓励下参加了高考,成了一名大学生。如今,已到退休年龄的我还时常想起当年姐姐鼓励我的话语。 在姐姐的悉心照料下,年近90岁高龄的父母身体依然非常硬朗,母亲能自己做饭,老父亲能骑车赶集买菜,照料家里的菜园。每当回到父母家里,儿时姐姐带着我和妹妹扫地、挑水、清理猪圈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刘发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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