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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平 到建生的画室蹭茶,发现墙上多了几扇窗子,一些红红绿绿的花,一些不知名的鸟,正伸头探脑地趴在窗口往屋子里瞅。其实那不是窗子,而是些极像江南画窗的扇面。 小小的扇面,小小的窗口,画家在渲染外面的风景,人们在端详里面的画家。 我喜欢这些扇面,也并不全是因为受了感情色彩的蒙蔽。 前些年,小友振华曾送我一把类似的扇子,还特别嘱咐,夏天到了,仅供防暑。有人见了说,话不能当真,此扇若上墙,可令满室生辉,真当扇子用,可惜了。 说的人是好意,但我不全信,扇子的第一功能该是防暑降温。当溽暑来临,排队等车的人热的头昏脑涨,这时如有人递你一把画着春日园林的扇子,其心情大概当如旱中见云霓。 淡淡的花香、凉凉的绿,颤动在水草睫毛上的露珠。另外再加上春风般徐徐吹来的友情。焦躁的心为它们打开了窗户。 冬天呢?冬天来了,就把它藏在记忆里吧。在冬天面前,那春风会变得温暖。 窗开大世界,卷展阔星空。 我让建生为我画了幅扇面,我要把它带回去,美美地挂在家里。不!是让它花瓣一样开在墙上,香在心上。 我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小瞧这些小小的扇面,人格有高低,艺术无大小。有的画小中见大,有的画大中见小。画如此,画画的人好像也如此吧。 虽然我知道这扇面永远也不会变成真正的扇窗,它们不过是画家一厢情愿地在坚硬的水泥墙上画了个窗口。但已经足够了。透过这扇虚拟的窗口,大家倒是可以慢慢地去认识一位真实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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