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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义 在我看来,高考是没有硝烟的战斗,是凤凰涅槃的重生,是破茧成蝶的蜕变。寒窗苦读,终会来此一刀,被割得“遍体鳞伤”,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而今20年逝去,那些事只活在记忆里了,然而想来,仍是不胜嘘唏,嗟叹不已。 一入高三,没有自然的过渡,紧张弥漫、节奏提速,一切是生硬的转折。早晨不再慢吞吞、颤悠悠,而是胡乱叠被、应付性的梳洗;一日三餐少了高谈阔论、插科打诨,而是风卷残云了事;晚睡的铃声不再是休息的提示,却成了夜战的潜台词,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书、老师查完床后偷溜到教室学习等等,各种躲避检查的办法,只为了多学那么一会儿。临近高考,天气炎热,晚上睡得晚、午休睡不好,自然上课昏昏然。班主任出了个又损又管用的点子,红彤彤的朝天椒,哪个打盹,就赏一个。热辣辣的天,火辣辣的感受,登时清醒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男女之间朦胧的情感亦是拉扯不清的事。那个皮肤白皙、温柔淡雅的女生,入高三后,规劝我不要再管她。她深知考学无望,如果再让我付出过多的精力,终会耽误了我。然而,这事怎能听她的。学习笔记、应考刊物,夹带着情意绵绵的纸条,源源不断,通过“中间人”传递,那情景像极了电影里的“地下工作”。直到那个月夜,马驹岭下,她吐露心迹:“你考上,咱俩差距大了,难成;你考不上,我会瞧不起你,更难成。”自此我愈加发奋,三次模拟考试,稳居文科班前三名。没有磨砺难成人。 高考揭榜,结果残酷。回家路上,几个同学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憋屈。此时,借酒浇愁成了必选项。凑了三十几块钱,到杨庄一个小饭店,喝起酒来。毕竟不愉快,喝酒不是浅酌慢饮,而是一口口地闷。 喝罢酒,结了账,一人还要了瓶,边走边喝,相约跳水库,要赴黄泉路。结果,几位纳凉人,几声断喝,惊醒醉中人。还是老辈人说得明白:“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来年转战安丘,低分高报,瞒了老师,没交复习费。一年身心交瘁,补齐了数学这条“短腿”,其他科分数也基本稳住,最终突围成功,顺利上岸。 白岩松说:“人们声称的最美好的岁月其实都是最痛苦的,只是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关于高考的往事,也许是深刻的印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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