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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辉 周末回老家,母亲向我描述了这样一个场景: 父亲在刮土豆皮,儿子问:“爷爷,你要炒土豆?” 父亲说:“嗯,炒完咱一块吃哈。” 儿子说:“炒完了也去给老爷爷送点,让他也吃。” 父亲刮土豆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许久。 爷爷上个月去世,年过九十,算是喜丧,但父亲仍无法释怀。 “妈妈说老爷爷上天堂了,老爷爷捞不着吃了……”儿子又说。 父亲摸了下儿子的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母亲说到这时,眼睛湿润了。 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无忌最是童言,儿子才三岁,并不知道他老爷爷去世的概念。 爷爷火化那天,儿子牵着我的手去爷爷屋,非要找他的老爷爷。看见平时坐的椅子上没有,就到炕上找。看到炕上也没有,就问:“老爷爷呢?” 我哭着对他说:“老爷爷睡了。” “老爷爷在哪儿睡?”儿子问。 我指了指棺材,对他说:“老爷爷在这里面睡。” “老爷爷怎么在箱子里睡?”儿子说完,努力地掀着棺材盖,朝里面喊:“老爷爷……”,又扭过头对我说:“让老爷爷出来……” 妻子说,儿子看到父亲给爷爷摔盆子时,对她说:“爷爷给老爷爷摔了个盘,里面摔出了豆腐和虾,那样老爷爷还怎么吃?” 血缘,无法改变;思念,无需掩藏。 及时行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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