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丽飞 闺蜜前加一个“老”字,便多了几分张扬。我翻看简嫃散文集,着实喜欢一篇名为《老闺蜜》的文章。一个满脸“流苏”老鬓侵霜的老妇人,佝偻着身躯,一手撑一把褪色泛黄的油纸伞,蹒跚在昏黄的雨里,一手提一个箩筐,里面放着一个瓷罐罐,这是她烹煮的灵芝茶,她要趁热送给一里地之外的老闺蜜,老闺蜜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混浊的视网膜里闪出光亮…… 到了晚年,老闺蜜就是一本心灵日记,一辈子只有这老姐妹知道。外婆就有这样一个闺蜜。 这个闺蜜是她的邻居,动荡的年代里,闺蜜跟着家人去了异地,风雨飘摇十年间二人断了联系,后来这个女孩回来探亲,特意来找我外婆。成了家,变得风韵了,但她们眼神清澈,没有一粒尘埃。热乎没多久就要分别,彼此依依不舍。 如今她们联络频频,只是年已花甲,谈论更多的是各自新添的毛病。 外婆生日时收到了老闺蜜寄来的一对橘黄色的刺绣护膝。老闺蜜说,上次听到外婆说天一凉就容易腿疼,她就去扯了几尺布,缝了这东西。老闺蜜叮嘱,天凉了,戴上护膝御寒。摸着护膝,外婆眼神里额外多了几分光亮。 老闺蜜在不久后也会收到外婆寄去的一副老花镜。上次聊天,外婆听她说老花镜看不清了,便旁敲侧击打探出了眼镜的度数,特意跑到眼镜店里给她老闺蜜订制了一副。 老闺蜜间的情感已被岁月熬制成了一剂补药,不仅治身,还暖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