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九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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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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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牌”鸡蛋汤和“爸爸牌”山路



 朱林明
  我小学换过几次学校,三至五年级时的学校在邻村,跟我们村之间隔着一座山,每天上下学我都要走十几里山路。
  冬季天太懒,亮得慢吞吞,清晨四点,妈妈就起床刷锅、点火、续柴……“刺啦——”热油倒进锅里发出的声音将我从被窝拉出,睡眼惺忪的我蹲在灶棚门槛,看妈妈舀一勺带冰的水倒入锅中。等待水开的几分钟,我边刷牙边靠在妈妈肩上,她有时盯着我看一会,像在想着什么。水开了,我也洗刷完毕。妈妈拿鸡蛋在锅沿一磕,然后用铲子迅速搅动,蛋花散开,裹着几片葱花,和着木柴的烟味,一起钻进鼻子——一大碗鸡蛋汤,没等冷几分,已经进入我肚中。
  暖意从肚子开始,向身体四散开来。其实,妈妈以前不是这样做汤,之前她是先把鸡蛋打进碗里搅拌,然后滴点花生油,再将开水倒进去。我们那里叫“亲”鸡蛋。那样“亲”出的蛋汤,颗粒大小相当,颜色更加油亮明黄。而我,却坚决不能接受,总觉得有股腥味。妈妈思来想去,改成了烧火做汤,看到我喝得起劲,尽管程序更繁琐,她依然忙得高兴。
  四点半,爸爸扛起铁锨出门,我背上书包跟出去。他一锨一锨清理山路上的积雪,清出一段,我跟进一段。那时的雪真厚啊,能盖住我的小腿,若是蹚进去,不出几十步,我的棉鞋便能湿透。爸爸和我就这样,在圆锥形山上绘出一道花纹。他不住地朝手上呵气,目送我走远,拎着锨返回。
  多年后,我曾听大学同学讲他们上学时,公交车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冻得跺脚,简直不愿上学了。我默默感叹,若我们有那样的条件,每天不得笑醒。三年里,每年入冬后,耳朵冻了、手冻了、脚冻了,甚至脸也冻了个硬点。在教室里暖和过来,开始钻心的痒。自己狠不下心用力挠,便让同桌帮我挠,挠出血水也不罢休。即使这样,我从未有过一丝动摇,要上学、要念书……
  我被“妈妈牌”鸡蛋汤的芳香氤氲着,行走在“爸爸牌”山路上,天越冷、风越狂、雪越大、路越滑,我的脚步越坚定。父母从牙缝里省出来学费、挤出来买鸡蛋的费用,让我上得起学,让我在鸡不下蛋的冬天每天吃上鸡蛋。爸爸一寸一寸给我铺路,让我走出山村……如今,眼前总浮现妈妈烧水做汤时盯着我的样子,爸爸清理积雪累了,双手拄着锨把望着我的样子。他们的眼神啊,时时刻刻入我的梦,牵引着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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