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冬梅 算起来,善良能干的父亲离开我们快四十年了。 印象中,父亲每天劳累一天下班后,都会喝上三小盅白酒,下酒菜有时是母亲炒的一小盘鸡蛋,有时是一盘凉拌菜,到了夏天或许是头天晚上抓的知了龟,但记忆里最多的下酒菜是一包五香花生米。 花生米是从我家东边东风街南侧一个叫陈宗茂的人家买回来的,他家除了炒五香花生米之外,还有瓜子。瓜子的味道已经记不得了,五香花生米却是印象太深。花生米一般买三毛钱的,用书纸包着,个头均匀,红皮很鲜艳,咸淡正好,油脂丰富,一咬酥脆爽口,回味无穷。花生米买回来,包裹严实、规规矩矩地放在饭桌上,未经父母允许我们从来不擅自打开或者偷吃。待酒备好,下酒菜摆上桌,父亲洗洗手开始喝酒。慈爱的父亲总是笑嘻嘻地抓一把花生米给我们吃,偶尔还拿根筷子蘸一点白酒让我们尝尝。 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但母亲心疼父亲的辛苦,每天都让父亲喝点酒解解乏,对于喝酒的花销也从不唠叨,给我们钱去买花生米时从来没有流露出舍不得或不满情绪。但记忆中,母亲自己好像从来没吃过花生米。 在邻居家为钱为琐事吵架时,我们家关好房门,母亲忙碌着,父亲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我们兄妹三人围坐着津津有味听父亲讲三国讲水浒,生活不富裕,但一家人其乐融融。 四十年过去了,每每看到桌上有潍坊人爱吃的五香花生米,便会想起慈爱的父亲,想起那些温馨的过往岁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