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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顺 一天,我正在电脑上敲字,读初中的女儿走近我,说:“给我买本书吧。” 我说:“行,你把书名写下来。”女儿认真地写下“藻海无边”四个字。 我问:“你知道书的大概内容吗?” 女儿答:“是《简·爱》前传。” 我自以为懂一点西方文学史,也读过一些书,却不知道《简·爱》还有前传。马上去网上搜索,只有二手书,四五十元一本。又在别的购物平台搜索,有一家店卖35元一本,遂下单。书到手后,薄薄的一本,很旧,1995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性价比不高,但女儿很高兴。 女儿读完后,我见缝插针,快速读了一遍。也许是忙于工作,我脑中一片朦胧。 我对女儿说:“我没太读懂,你说说这书怎样?” 女儿答:“这是我读过最好的外国小说,第一、第三部分是女主人公安托瓦内特自述,第二部分是罗切斯特先生自述,也有安托瓦内特的自述。” 我知道女儿读懂了,问她:“你怎么看待罗切斯特?” 女儿说:“他自私,贪图安托瓦内特的钱财,逼疯了她。” 我问:“那后来简·爱为何爱上了他?” 女儿答:“罗切斯特后来变了,是简·爱拯救了他,让他变好了。”想不到15岁的女儿给出了这个答案,我很欣喜。 夏洛蒂·勃朗特的名作《简·爱》,对罗切斯特的前妻——那个幽禁在顶楼上的疯女人着墨不多,多为他人之口的介绍。《简·爱》问世后,很多人关注、研究这疯女人。英国女作家简·里斯凭借自己的深刻理解和卓越才华,创作了以疯女人身世、际遇为题材的小说《茫茫的马尾藻海》,1966年正式出版。 1995年,《茫茫的马尾藻海》中译本出版,更名《藻海无边》,更多中国读者了解了疯女人,同时加深了对《简·爱》的理解。 女儿喜欢翻阅家中藏书,阅读多了,有了自己的观点:“外国文学作品刻画人性更深刻一些,就像罗切斯特,本是坏男人,但遇到简·爱后,心灵得到了救赎,又变好了。” 我说:“人本就是善恶同体,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 女儿说:“所以啊,小说就该写出人的多面性。我比较喜欢外国文学名著。” 前几天,我发现主卧室床头一侧的书架二层缺了一本书,问女儿:“你又拿了什么书?” 女儿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我家的书都是随机摆放,没有规律可循,我怎么也想不起是哪本书在那个位置。过了几天,我又问女儿:“你到底拿了哪本书?” 女儿不再卖关子:“《傅科摆》。” 哦,这本意大利作家翁贝托·埃科的长篇小说,是2015年购入的,我几次捧读,都因为难懂而作罢,想不到女儿会拿去读。 我问:“你读了吗?” 女儿说:“读了一些,挺有意思,书太厚,现在没时间读,等中考结束再读。” 我说:“好。期待你读后,给我讲讲。” 女儿还告诉我,前段时间,她读了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我问:“这本书近六百页,没见你读,怎么就读完了?” 女儿答:“偷偷读的,哪能什么都让你知道。” 呵呵,我自己在中学时代还不是一样?那时缺书,一旦找到书,就上课读下课读,读得天昏地暗,读成了近视眼。女儿面临中考,压力较大,想读就让她读点吧。青少年时期的阅读,一辈子受益。很享受与女儿谈书的感觉,但愿这种谈书,能够持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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