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

　　北大对北京人的“青睐”,本就让人“恨没生在北京”了,如今却还我行我素地“双耳不闻天下事”……这份“任凭骂声起,我自闲庭信步”的“雅量”,恐怕比传说中那“兼容并蓄”的雅量,来的还要真切。
　　9月10日,网友发微博称,90后公民程帅帅计划送给北大新校牌“北京人大学”(意指北大招录本地学生过多,成为“北京人的大学”),遭到北大保安扣留,后被带往海淀派出所。对此,当事人程帅帅称,警方以扰乱社会公共秩序为名,将他在海淀派出所扣留了近8小时后,委托了两个人把他遣送回河南。
　　　　　　　　　　　(本报今日A22版)
　　考生给北大送匾只是一种表达不满的方式,这在法治社会里是公民的正当权利,被送匾的单位可以拒绝接受,却无权限制送的权利,更无权扣留送匾者。北大收到一块“北京人大学”的牌匾就“大动肝火”,又是出动保安扣留,又是送往派出所的,这有没有侵权姑且不论,单就这份“度量”,已与传说中的“兼容并蓄”雅量相去甚远。
　　河南考生程帅帅送的牌匾虽然有点刻薄,可人家似乎并没有说错。有教授曾对高考户籍歧视做过调查:2011年,在安徽,每7826名考生中有一人能上北大；而在北京,每190名考生中,就有一个可以上北大。北京娃考上北大的几率是安徽考生的41倍,是广东考生的37.5倍,是贵州考生的35.4倍,是河南考生的28倍；再看看今年的招生结果:北京考生共7.3万人,北大录走294人。山东考生共55万人,北大录走114人。河南考生共82.5万人,北大录走179人……悬殊的比例摆在这里,北京大学到底是中国人的大学,还是北京人的大学,也就不言而喻了。
　　还有更让人无语的,就在几个月前,北大在一片质疑声中曾允诺今年将减少在京招生计划。可今年高考录取结果出来后,大家对比数据发现,北大今年在北京还是扩招了33.6%!北大对北京人的“青睐”,本就让人“恨没生在北京”了,如今却还我行我素地“双耳不闻天下事”……这份“任凭骂声起,我自闲庭信步”的“雅量”,恐怕比传说中那“兼容并蓄”的雅量,来的还要真切。
　　当然,搞高考户籍歧视的并不只有北大一家,根据近几年的招生数据来看,浙大、复旦等大学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令国人向往的高校到底想保留哪一种“雅量”,是想发展成中国的大学、世界的大学还是某地的大学?我们姑且先留给他们好好思量一下。但有一个问题,却是我们的教育制度立刻就应改变的——高考户籍歧视。
　　网上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一个工地上,工程师和农民工同龄,闲聊得知,他们都是同一年参加的高考,工程师是北京的,考了480分,上了一本,农民工是河南的,考了530分,回家种地,成了农民工。段子里的主角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但段子的背景和表达出来的焦虑却是实实在在的。分数低的能上大学,分数高的反而上不了,最终人生境遇天壤之别,而这一切的根源仅仅是户籍地不同,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不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