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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梅
我们如约走在阳光下,你娓娓谈起你的少年、你的军旅生涯、你的抱负、你的事业还有你的家庭。 谈起儿时求学的艰辛,说到寄人篱下的苦楚,讲到你的母亲,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流泪。我就这样喜欢上了你和你的一切,包括你可爱的儿子和你温柔的妻。 也是在那个季节,我第一次听到一个老名词“红颜知己”,我好喜欢这个名字,相识相知却又因红颜而增添了几分妩媚,几分空灵,我还兀自嗅出一股纯静洁美的气息…… 我淘气地对你说,我做你的“红颜知己”,做你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你温柔地拨着我的短发,灿烂地笑了,你笑得温柔使我鼻酸。后来,后来是从哪里错了起来? 是你短暂地远行,我挡不住地思念?是我给你一天一封淡淡地絮语?是你我偶尔一聚时的心有灵犀?是你在我面前可以真正无所不谈的放松?还是尘嚣都市里鄙俗却强烈的感染与诱惑……你开始变得沉默,我开始变得敏感。 我发现我是如此容易被惊吓,路上任何不相干的穿着白色体恤蓝色牛仔的潇洒背影,任何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所有打给我的电话铃声,每逢十五小桥边的那一轮圆月,甚至在任何不相干的场合骤然响起的那一声浑厚回荡的“喂”……我惊若飘鸿,无奈无助地想要挣脱那弦上搭错了的箭矢…… 有一天,暌别了很久的你,刚刚在我的面前坐下,你的手机响了,那声音有点震荡人心,是你妻子打来的。你背过了脸起身接起电话,等你接完电话转回身来坐下,你的额头和手背竟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那分别是个清凉的四月天…… 你笑笑,我也笑笑,沉默第一次来到我们中间。我忽然明白,我们不可能无话不谈……整整半个小时,直到临走,你只调侃地说了一句:“为什么,我们不是两个坏人?” 回顾你流溢的呵护与疼爱,我绝望地发现,我们再也回不到彼岸涉足的同一水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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