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　

　　这几日的雾霾天,继续让一些城市灰头土脸。城市脸色不好看,市民就有怨愤,怨愤常年未解,决策者自然就有压力。从这个意义上说,民众也能理解所谓“烹饪对PM2.5贡献不小”的说法。只是,这样一个语惊四座的玩笑,出现在正儿八经的公共议题中,就丧失了幽默的“笑果”。
　　当然,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层面:我们得承认,烹饪确实对PM2.5有影响；但影响到什么地步,有没有必要单独拎出来批判,这才是争议的关键。就像“刷微博导致京城拥堵”的说法一样,世界本就处在普遍联系当中,如果把辩证的联系当做顺滑的诡辩,那么,雾霾这回事,估计可以归因到火星去了。是非真相、概率大小、影响深浅、性质之别,是我们做出价值判断的根本。
　　在PM2.5的形成链条上,肇因很多,若有闲心,甚至可以追溯到“蝴蝶的一次振翅飞行”——但我们还是清醒地意识到:漫天雾霾中对应着有差别的责任,爆表的数据中蕴含着公权的义务。
　　譬如机动车对雾霾的影响,已经是不争的常识。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很好地解决,“抓小放大”地空谈炊烟之害,会不会有“司马昭之心”的嫌疑?更要紧的是,如果在不能明确权力部门治霾责任的前提下,奢谈“人人”的义务,这恐怕只会加深矛盾、而不能纾解矛盾。北京市已制定2013-2017年城市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其中包含了八大项措施,如控制人口、控制机动车、提高机动车排放标准、关闭一些重污染企业等。这些都是值得期待的举措,但事有轻重缓急,若没有穷尽一切之力、尽好权力之责,就要求市民在饮食起居上“配合”,那么,公权部门的配合度经得起拷问吗?
　　“摇号做饭”当然属于一种调侃,但在过往的公共政策中,调控的偏好不是没有类似的倾向:车堵了,向车主收钱；空气坏了,向市民收费……这些冲动与创意,也不算少见。从这个意义上说,公众对“烹饪对PM2.5贡献不小”之论的警惕,谁说一定就很无厘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