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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 秋末,日暮的山林枯瘦了,似乎神秘诡异起来,阳光丝丝缕缕穿过树隙之间,倾斜的、弱的没有底气一般。时而有鸟儿飞过,在前方落下,灰黑的羽毛被风吹出旋涡,透出冬日刺骨的寒凉。 树叶慢慢地干透了,似冬日寒风中美人的唇,酱紫的、干白的,没有了丰腴,也失了颜色。风过处,树叶干涩的摩擦声刺入耳朵。即便并不强劲,仍使我不禁打一寒颤,裹紧了衣服不敢回头,彷似有妖仙立于身后。 原来,我不过就是叶公一枚,居然见不得仙体真身! 田野里,农人掳走谷穗,留一地垂头丧气的秆子,守着不甘。稻草人衣衫褴褛,破败如乞。 远处,山丘连绵,不知延伸到何方。起伏间挂着几户人家,白墙红瓦,岁岁耕息。静谧的日子,拖慢世间几许?山路卸了隐蔽,愈加白得干净,蜿蜿蜒蜒,突然就消失不见,寂寞得很。 山脚的小河业已断流,露出河底惨白的灌木,倔强地指向河水流经的方向; 往昔青色的河草不再飘逸,放下身姿,紧紧抱住河底的石头,地老天荒! 虫鸣稀疏。 自然开始归寂,渐渐地,都歇了。周而复始。 岁月走丢,人走老! 暮秋的凋落是沉积,历尽沧海,怀揣厚积薄发的储蓄,丰硕非常。 怎忍错过这斑斓?走一趟,便似得了安慰一般,采撷的空明支撑着我走过冬天。 待到来年,再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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