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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涵 喜读唐诗,喜欢唐人,对唐人的情感也着了迷。自认自己不似林黛玉那般是眼泪的化身,却每每被唐诗所传达出的情感所感染,进而常以诗喜,以诗悲。唐朝是一个开明的朝代,唐人的性格也豪迈、奔放,譬如那位敢吟“风歌笑孔丘”的“楚狂人”,是那般地洒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绝是装不出来的。 别离的时候,人是很脆弱的,最容易动真情,所以写别离或思念的唐诗感情最为真挚。从“初唐四杰”的王勃高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到高适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唐代的送别诗也如唐人的性格般洒脱,并不是因为唐人薄情寡义,相反,这些诗体现了唐人的真性情——距离是隔不断知己之间的真正友情的,何必要在分别的时候作小女儿之态。 思乡的情感是一杯毒酒,饮一口,会断肠。即使是洒脱的唐人,也一样。 每当读到王维的“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时心中总觉辛酸;杜甫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白居易吟“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浓重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就连那个基本上狂得不着边的“楚狂人”在忆起故乡的时候,也吟出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伤感句子。不难看出,唐人对故土有着浓重的眷恋之情,断肠人在天涯,原来翻云覆雨的痛苦,到最后也不过是心底轻轻一声碎裂。肠已断,人依旧。乡土情结,它用慈爱招呼游子,用温情抚慰失落。离开了故乡,不管是谁都会被孤独与无奈结成的巨大的茧所缠绕,所包围。 出征的将士在离去的时候,也该是三步一回头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挂念?想来,远在家中的娇妻该是孤独寂寞的吧,不然怎么会有“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闺怨?可柳丝再长,也系不住征夫离去的脚步,好男儿还是要佩上“吴钩”,去“收取关山五十州”。爱情是一种任凭辽阔的空间、悠渺的时间都不会使之褪色的情感,“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有时候,思念,可以让铁铮铮的汉子流下滚烫的泪,可以让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原来,在忆起另一半的时候,唐人也是多情而缠绵的。 欣赏唐人的那份洒脱、真挚、多情,欣赏之余更惊叹于那个朝代的繁华,不知不觉间,竟对那个朝代升腾起一种向往,一种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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